起兩根手指。
“你可以要一個獎勵。”
她想了想,約莫也覺得哪裡不對,扭頭盯著自己的兩根手指細細端詳。
片刻後,神情嚴肅地伸出左手,將多出來的某根手指按了下去——
於是變成了一個但凡在坊間亮出來,必定會引發鬥毆的罵人手勢。
“一個獎勵。”
那叫人沒眼看的粗鄙手勢讓賀淵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謝謝你。”
“你不要獎勵?還是沒想好?”趙蕎疑惑蹙眉,開始咬指甲。
“我想,若我趁機佔你什麼便宜,你明日醒來定會翻臉,”賀淵是有點摸清她的路數了,“不如將你的小狐狸墜子獎給我?過幾日我還你一枚新的墜子。算我們交換,公平吧?”
哪怕事實已經說明歲行舟並非“姦夫”,但她成日貼身戴著別的男子所贈之物,賀淵心裡終究不是滋味。
趙蕎慢吞吞摘下小狐狸墜子拿在手裡,摩挲半晌,到底捨不得。
“不行。這個不給。”
賀淵欺人酒醉,順手就給搶走揣進懷裡。
“還來!”趙蕎急了,跌跌撞撞撲身過去,一個踉蹌正面撞進他懷裡。
她先前看起來獨自靠在樹上站穩都勉強,賀淵也沒防備她還能有這麼大沖力,腳下略略不穩,倒下時急忙展臂圈住她的腰背。
她正正壓在賀淵身上,胡亂掙扎撲騰:“還來啊……”
驚覺某處“大事不妙”,賀淵額角沁出薄汗,咬著舌尖忍住險些逸出口的可恥低吟,緩了又緩,才啞聲道:“別、別亂動,好好好,還你就是。”
趙蕎頓了頓,眼唇俱彎,滿意地甜聲哄道:“就是要乖才得人疼的嘛,不要搗亂,那個不能給你。”
語畢,她在他的唇角落下輕輕一記香吻。
然後……
賀淵覺得,他可能要死在這兒了。
*****
翌日天光才微亮,內衛孫青便自城中策馬而來,向賀淵通傳他送趙蕎上泉山之後的種種進展。
果如他早前所預判,在近兩日接連又落網兩名刺客之後,對手們便徹底蟄伏起來,耐心等待下一個出其不意的攻擊時機。
孫青秉道:“眼下尚不能確定刺客是否已全數清除。林大人獲聖諭允准,已提請京兆府及皇城司衛戍全力協助,今日起徹底搜城緝拿刺客餘黨。林大人說,一來刺客還沒清理乾淨,二來那名‘暗線’的身份也還無頭緒,為安全起見,成王殿下與趙二姑娘仍要在泉山多留幾日。”
賀淵頷首:“可需我回城協助?”
孫青搖頭:“陛下的意思是,之前您從松原回來,本該放長休沐歇息,才沒幾日又遇到這事,確也辛苦。刺客案最初時的局面已被您及時壓制,眼下無論他們再出何招,朝廷到底已有防備,事態應當不止太失控了。如今有林大人坐鎮,又有皇城司及京兆府通力協助,您便藉此機會也緩緩,否則鐵打的人也該受不住了。屬下每兩日會來向您通稟一次事情進展,若有必要時,再請您回城。”
“好。那你替我多謝陛下體恤,後續的事就多辛苦林大人和你們了。對了,孟翱帶人護送歲行舟去東境的訊息你也留心著,若孟翱有訊傳回,定要及時告知我。”
“屬下領命,請賀大人放心。”
賀淵又吩咐他過兩日替自己帶些東西上泉山來,孫青一一記下。
末了,賀淵狀似隨口一問:“之前成王殿下被護送上來時,與林大人未達成共識?”
孫青左右看看,確定不會被誰聽了去,這才撓著後腦勺,輕聲嘿嘿笑:“成王殿下本不肯來的,覺得會讓人笑話他膽小,落了殿下威風。林大人那時忙得很,哪有心思哄,直接叫人給綁了扔馬車裡來的。”
賀淵垂眸掩住幸災樂禍,握拳抵唇輕咳兩聲:“難怪殿下昨日氣得當眾宣佈,與林大人恩斷義絕。”
他在下屬面前素來威嚴端肅,正氣得很,以往偶爾板著臉憋點壞水挑些無傷大雅的事,過後也沒人疑心到他頭上過。
孫青是個老實性子,一聽就覺彷彿有些嚴重。趕忙斂笑正色:“都‘當眾’宣佈了,這恐怕是真氣狠了。那依您看,這事該不該報林大人知曉啊?”
賀淵抿唇垂眸,做為難躊躇狀。
孫青想了又想:“我覺著還是報吧?這案子暫不知幾時才能了結,也就說不準成王殿下哪日才能回城。若時間久了,殿下當真記了林大人的仇,這往後夫婦倆怕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