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落網的刺客們近來之所以蟄伏不動,等的就是“南郊送暑”這個天賜良機。
最讓人忌憚的金雲內衛如今還在為那份已不作數的“刺殺名單”在城中忙得團團轉,無暇顧及南郊,這為第二預案的執行幫了天大的忙。
“我今日帶人將南郊那邊的四下都看過了。往山上行宮有北軍精銳駐防。打聽了幾句,估計至少有五千人。若不能找到隱秘小徑,咱們那點人想要接近山上行宮主殿,怕是難了點。”樊琇端起茶盞小口啜飲。
樊家老太太微眯著眼,聽了這訊息後並無失望神色。“連日來內衛搜城抓捕,我們已經摺了太多人。就算‘那位’將自己手上的人全壓上也湊不夠兩百之數。這點兒人,哪怕服了‘斬魂草’,妄想衝擊五千北軍的防線也是不夠死的。山下如何?”
樊琇不懂她為何問這個,卻還是認真回憶了各處細節:“山下的防務鬆得多。前去遊玩的人都喜歡圍在輕漪湖‘水激扇車’附近,皇城司衛戍派了十二隊人沿湖巡防,旁的地方佈防都很薄弱,比鄰水冬神祭典那次差遠了。但那邊的地形有不少假山、亭臺、小林錯落,不像當初鄰水祭典臺近前那麼方便迂迴穿插‘放風箏’。”
“上回在鄰水‘放風箏’困住了皇城司衛戍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被金雲內衛殺得一個不留。我早說過,花裡胡哨的招數沒用。”
樊家老太太垂眼覷著下方戲臺上剛剛上演的堂彩戲法,手指在腿上輕輕點著。
“‘那位’說了,這回不必執著于山上主殿裡那位太上皇,就山下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殺得越多越好。”
樊琇聞言有些心驚,手中茶盞歪了歪,茶水險些潑在自己身上:“‘那位’又改了主意,決定屠……平民?”
“對,‘那位’眼下能出動的人手就那麼點了,既要殺人造成恐慌,殺三五百平民與殺一個太上皇,引發的恐慌相差不會太大,自該選更容易得手的目標。”
樊琇嚥了咽口水:“奶奶,在山下對平民動手是更容易成,可萬一,山上的北軍衝下來馳援呢?”
“你這丫頭,讀書讀傻了?”樊家老太太斜斜睨她一眼,“駐防在尚林苑半山的那五千北軍,職責是護太上皇。山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