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啊!請各位公公開開恩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娘娘怕是、怕是真會沒命的!”
小勇子嗤了一聲,心想:可不就是為了送她上路,他們才費這個功夫來的麼。
“告訴你們,少跟咱家來這套!徐公公他心善,經不得你們擺出一副可憐樣子,瑩嬪娘娘今天親自打發咱家過來,就是不讓延禧宮的再矇混過去!這訓…誡不但不能少,還得把前些日子病中停下的都補上!都給咱家跪好了!”
話如尖刀落下來,西嵐的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瑩嬪她這回是打定了主意存心要遜娘娘死啊!
折辱遜嬪娘娘這麼久,讓遜嬪娘娘苟延殘喘這麼久,終於看夠了笑話,打算要除掉娘娘了嗎?
一想到此,西嵐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跪著瞧前方遜嬪的背影,顫聲喚了句:“娘娘。”
遜嬪垂頭喘著粗氣,“不礙的……”她不能死,她的女兒還沒長大成人呢,一定要熬到五公主出嫁,她才能安心撒手人寰。
小勇子嫌棄地撇著嘴:“這還演上了。”
他轉過臉,討好著朝景徐商量道,“徐公公,您看——”
景徐冷眼瞧著,這永和宮出來的,真都隨了她們主子的心狠。不過這事兒他們諴娘娘都不管了,他也沒那管閒事的意思。
景徐看向小勇子:“諴妃娘娘只是循例吩咐咱家過來看看,別的事兒,勇公公自己看著辦吧。”
小勇子連忙笑著殷勤道:“那就給徐公公搬把椅子來,今天這訓…誡,且一時半會兒不能完事呢,徐公公在景仁宮人紅差事多,回頭站上三五個時辰累壞了徐公公,別說諴妃娘娘要心疼,瑩嬪娘娘頭一個饒不了小的!”
三五個時辰!西嵐心口重重一錘,當太監的“站”上三五個時辰還要喊疼喊累,她們娘娘呢?身為嬪位卻要“跪”三五個時辰!這些人,他們還有天理嗎?
瞧小勇子那副嘴臉,他們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鬧出人命不罷休了!
西嵐閉上雙眼。
別說眼下她出不去,就算逃的出去,又能向誰求救?她這身份根本就見不到皇上,怕只怕她還沒見到皇上,在求見的途中就會被人推入井中滅口。
小勇子瞥了一眼她們那一臉認命的哀相,嗤笑一聲,慢悠悠地展開書卷,扯著尖尖的嗓子道:“遜嬪沈佳氏——婦德有虧,不能恪守宮規——”
連串的訓…誡聲來回響在延禧宮的正殿內,撞在大殿紅漆的柱子上,如同一聲聲喪鐘。
“誰在聒噪?”
一個缺乏中氣、並不醇厚的男音幽幽從門口響起,打斷了正在興致勃勃訓…誡的小勇子。
尖尖的嗓音停下來,小勇子合上書卷,怒斥道:“混賬!誰敢打斷咱家的訓…誡!永和宮的差事都敢攔著,不要腦袋了?”
他可是瑩嬪娘娘宮裡的掌事太監,這事兒是經過諴妃娘娘暗中同意了的,皇后娘娘都不會過問的事兒,在延禧宮這麼個地界,誰膽敢說他聒噪?
循聲望去,景徐第一個從凳子上竄了下去,一路小跑著換了副嘴臉道:“帛……小帛爺,是您,您怎麼到這地方來了。”
帛堯的臉色冷冷的,“我去哪兒,要跟你報備。”
繡玥隨著帛堯出現在殿門口,寶燕請人的時機掌握得正好。她還沒見過堂堂景仁宮的掌事太監景徐,有一天會點頭哈腰的這樣一副嘴臉跟人說話,平常再頤指氣使不過的神情,此刻卻好聲好氣地陪著笑臉:“您說笑了,說笑了。”
小勇子呆愣著瞧見景徐迎上去,再去瞧門口站著的人,手上訓…誡的書卷幾乎掉落到了地上,好半天他才敢磕磕巴巴地上前,“小,小帛爺。”
這回可要完了!最不該碰上的讓他給碰上了!瑩嬪娘娘都要讓著的小祖宗,讓他給撞見了,別說帛堯的性子發起狠來饒不饒過他,就是瑩嬪娘娘知道了,也要扒他的皮呀!
他剛才說了什麼混賬話來著?他這張嘴呀!
小勇子腿一軟,人就栽倒跪了下去:“小帛爺,奴才該死,奴才可不是衝您,奴才不知道您要來這呀,小帛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奴才一般見識呀!”
帛堯嫌他吵,“滾開。”
繡玥在後頭站著,瞧著眼前的場景簡直意外的很。
她請帛堯此時過來,就是想留他到傍晚的時候讓他親眼看一看遜嬪娘娘如何被折磨,請他想辦法救一救遜嬪娘娘。
繡玥本來還有些擔憂,事關景仁宮,他的身份怕是無能為力。
看眼下這樣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