諴妃自然不會與她一個常在推心置腹,她仍舊笑著,“有孕又如何,皇上早已將立儲的密旨放於正大光明扁後,二阿哥綿寧是孝淑皇后的嫡子,身份尊貴,地位穩固,即便不是二阿哥,還有咱們皇后的三阿哥,是不是皇子又如何,如何能輪得到她一個嬪妃所生的庶出兒子。”
相對於諴妃的談笑風生,皇后卻是一直鬱鬱寡歡,沉著臉色。
半晌,她抬眸,盯著對面坐著的諴妃:“玳珍,本宮近日身體不適,沒有精力去管理六宮,本宮會去向皇上請旨,請皇上覆你協理六宮之權,後宮一切事宜,就全交由你處置。”
這下,殿內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包括諴妃。
“諴妃娘娘……”
直到回了景仁宮好一會兒,忍釉的臉色仍像是化不開的冰,她顯得憂心忡忡,“皇后娘娘連六宮之權都託付給娘娘了,奴婢害怕……”
諴妃將解下來的外衣甩在榻上,“有什麼可怕的,不外乎又是讓本宮去對付鈕祜祿繡玥。”
說到底,這個鈕祜祿繡玥圍在帛堯身邊不安好心,終究是一個禍害。
“可是皇上如今被如貴人迷住了心竅,皇后娘娘指望您來動手,奴婢怕到時候,娘娘會沒辦法脫身啊……”
“那又能怎麼樣,”諴妃嘆一聲:“從前儲秀宮有什麼好東西,只要本宮看上的,皇后總是大度割愛給本宮,那時候她宮裡得了兩串稀罕的葡萄,皇上只賞了皇后,見本宮不快,便也叫人給本宮送了來。”
皇后的事,她總不能不理。
她轉而問忍釉道:“瑩嬪呢?本宮剛剛回宮的時候,不是聽她們說,瑩嬪在景仁宮等候給本宮請安,怎麼不見人影?”
忍釉的臉色難看了些,她避開目光,支支吾吾了半天:“娘娘您說,瑩嬪娘娘來景仁宮,她不想在這……她還能去哪兒……”
“難道,”諴妃臉色變了變,“她又去見五公主了?”
忍釉猶豫著點了點頭。
五公主的房間裡,瑩嬪正傾著身子,端著湯碗,一勺一勺地耐心哄著公主喝下甜羹。
諴妃到的時候,見到門外被趕出來的兩個伺候公主的嬤嬤,臉色一沉。
“你們走開些。”忍釉上前道,“現在主子沒有吩咐,先不用伺候著。”
“是。”
兩個嬤嬤退開了,忍釉才扶著諴妃走進房內,諴妃走上前,二話不說劈手奪過了湯碗,對忍釉道:“你把公主抱出去。”
“是!”
忍釉抱著公主出去,瑩嬪才緩緩站起來,轉回身,“娘娘,您嚇到公主了。”
“瑩嬪,本宮跟你說過,不許你再對孩子動手。”
“娘娘,您別急呀,”瑩嬪的面上依舊掛著笑,“臣妾給公主服用的膳食單子是查不出問題的,只不過私下摻入了會令公主病情反覆的寒涼之物,枕芯中也加了點不得安眠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成人無礙,公主體弱,就算萬一查出來,找個伺候公主的奴才推出去頂罪就是。”
”
“奴才們不中用,都是內務府調派人手失職,皇上怪不到娘娘您頭上來。”
“不宮不是要跟你說這些!瑩嬪,你也是有過孩子的人,得而復失,你應該更能體諒母親的心情,五公主雖然是遜嬪的女兒,她也是皇上的骨血,你怎麼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就是因為她是遜嬪的女兒!”瑩嬪紅了眼睛,“我才非要她死不可!”
“遜嬪那個賤人,她明著鬥不過,教唆她宮裡的那個狐媚子去勾引帛堯,一定是遜嬪在搗鬼,她要動帛堯的心思,我就要她女兒的命!”
“瑩兒……你……”事關帛堯,她還能說瑩嬪些什麼呢。諴妃知道拗她不過,她終究還是無奈嘆息了一聲,默默背過身,“本宮說過,下半輩子要積兒女福,對孩子下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們誰做了,也別與本宮說來聽。”
諴妃走到門邊,回頭道了一聲:“瑩嬪,為了你自己的身子,本宮勸你還是要積點德。”
出了門口,忍釉忙跟上,小聲道:“娘娘,您也是做額孃的人,您好歹再勸一勸罷。瑩嬪娘娘這回不比從前,她是要公主的性命呀。”
“您好歹也養了公主這些年……”
“哎呀呀,”諴妃用手捂住耳朵,連連搖頭道:“本宮聽都聽不得這些事,聽著本宮都會揪心,你怎麼忍心叫本宮再去勸呢!要勸,你去勸,別叫本宮聽著。”
說著,更快走了兩步。留下忍釉無奈在原地,她勸,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