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妄之徒…”
“鼠輩找死!”
……
司揚臉色陰沉,冷哼連連。手中砍山刀嗡嗡彈響。
熟知脾性的石青知他動了真怒;暗自拍了他一下,又對美少女騎士道:“我等不僅來投,還會幫三義軍抵抗悍民軍。請小將軍通報一聲,讓你家主將早做提防。否則,悍民軍殺來,後悔晚矣。”
一聽這話,美少女有些生氣,輕色薄怒道:“三義軍縱橫無敵,豈容別人小覷。別說什麼悍民軍,就算麻秋屠軍前來,三義軍亦絲毫不懼。你等休要多說,快快離去。”
石青徹底石化了。什麼時候麻秋的屠軍比悍民軍更出名了。
細細一想,隱隱猜到。石閔是猛將,悍民軍是雄獅;但是,無論是石閔還是悍民軍,都沒有成為主帥或主力軍的機會。石閔和悍民軍威名只在禁衛軍這個小圈子裡流傳。平民百姓,眼中看的是帥旗。
後趙能打帥旗的除了石家父子,就是麻秋、張豺、李農、王朗等寥寥數人。是以,美少女眼中也許有麻秋、李農、張豺——哪怕這些人的戰果可能是因悍民軍而得。但美少女肯定不知道悍民軍。
這是一個訊息閉塞得時代。三義軍包括美少女,按後來的話形容,就是土包子。怎知禁軍細務?三義軍所謂的縱橫天下,也許就是在淮北打打群架,塢堡間械鬥一場。試想,一二十年來,他們不與後趙交兵,不與大晉交兵,怎會練出真正的精兵?
石青無奈地苦笑,拱手道:“小將軍。兵者大事,謹慎一些為好。煩請通報貴軍主帥,請你家主帥定奪。否則,誤了軍機,其禍非小。”
美少女聽出話中隱含的輕視,一挺細長鐵槍,冷峻道:“想投靠。就證明自己。你們任遣一人上來,能在某鳳尾槍下走過三十合便罷,若是不能,還是早早離去為好。”
“小娃娃,早這麼說不就結了。別說三十合。三百合司某也接了。”司揚冷笑,擺刀就要衝上去撕拼。
石青急忙拽住,他擔心司揚殺紅眼,一刀將美少女剁了,那可再無迴旋餘地了。“子弘大哥。我來!”
美少女小嘴緊抿,看著石青不溫不火地問道:“你善長騎戰或是步戰?哦。抱歉,忘了問,你會不會騎術?”寥寥數語,傲氣畢現。絲毫沒將石青放在眼裡。
“勞煩借匹戰馬。”石青隨意說道。他步騎俱可。可不相信美少女也是如此,為了讓對方心服口服,他選擇騎戰。對方似乎擅長騎戰。
騎戰。不是像演義小說描寫的那樣,兩馬交錯,兵刃相交一下為一合,然後勒馬而回再戰下一合。戰場之上,兩兵相交,最初一刻,才像演義說得那樣,放馬賓士,人馬合一,藉助馬力,一舉殺敵。譬如關羽斬顏良,就是那一刻。
至於陷入戰陣,戰馬只能在很小的圈子裡騰挪,騎士在上面左遮右擋。這時候拼得不僅是武技,還有騎術。騎術不好,馬上如行船,左右搖晃,怎能殺敵護身;騎術好,自然如履平地,前後左右,無處不可攻擊,無處不可遮擋。
騎術如此重要,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想習會騎術,不僅受經濟條件所限,還受自身平衡感的限制。這個時代,馬鐙剛剛在遼西戰場出現,中原一帶尚未使用。騎術仍是一件非常難掌握的技能;像司揚、韓彭就不會騎術,只能步戰。
所以,美少女問石青如何比試。她不以為石青會騎術。
石青反應的如此淡定,讓她吃了一驚。
美少女略一示意,一個眉清目秀的騎士愁眉苦臉地下了坐騎,將一匹毛長色黃的戰馬牽到石青面前,低聲警告道:“小心點,別傷到我的黃剽兒。否則。哼…”
黃剽兒身長腿高,一看就非凡品。石青滿意地一笑。“若有損傷,我以命相賠就是了。”笑聲中,他單手撐鞍,雙腳一點,也未用腳釦,一躍而上,在黃剽兒背上穩穩坐定。
“好!”
三義軍騎兵轟然叫好。司揚等人深知毒蠍身手,不以此為異,三義軍不知,見到石青玩的乾淨利落,情不自禁地叫好出聲。
雙腿輕輕一磕馬腹,黃剽兒嘶鳴一聲,四蹄騰飛,利箭一般竄出。
跑出四五十步,石青一手綽槍,一手持韁,猛然一帶。戰馬前蹄騰空,人立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
“好!!!”
三義軍再次喝彩,這次的喝彩聲比剛才大得多,一陣一陣,經久不息。年輕騎士心思單純,不以石青是自家主將對手而故意貶抑;他們知道,這個動作難到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