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盤算,段龕心中已經瞭然:豫州軍和新義軍可能有隙,十之八九是同僚相妒,冉遇想借段氏部落損耗新義軍,趁機落井下石。哼!段某既然知道你的打算,又豈能如你之意,若是一定讓段氏攪進這鍋渾水,段某也會聯合新義軍對付你冉遇。
段龕正自冷笑,卻聽冉遇冷漠地說道:“有一件事單于或許不知,新義軍石青最恨胡人,殺胡令出之時,新義軍在鄴城北門外斬殺兩三萬餘羯胡,老弱婦孺,,沒留一個活口。”
段龕一呆,他不知道冉遇所言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他去聯合新義軍豈不是找死?
“呵呵…”
這時候,張煥笑了起來,隨即插口說道:“冉使君指點段氏走的這條路,不僅是活路,還是一條風光無限的活路。單于大概不知道,為了對抗枋頭大軍,青兗兩州戍守士卒早被抽調一空,青兗腹地此時空虛著呢。”
段龕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異議,但是,白馬渡的新義軍是擺設嗎?聽說他們僅騎兵就有七八千之眾,一旦殺回來,段氏人馬跑都沒法跑。想到這裡,他極為陰沉地瞟了張煥一眼。
張煥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從容笑道:“單于擔心白馬渡的新義軍殺回青兗十八;此事勿須憂慮;實不相瞞,此時,白馬渡戰事已經分出勝負。也許在今夜,也許在明晨,枋頭軍將會潰敗逃躥,新義軍主力必定會窮追不捨…”
“等等!白馬渡戰事分出了勝敗?枋頭軍潰敗而逃?”段龕打斷張煥,不敢置信地問道。
張煥人雖然在尉氏豫州軍大營裡,但他一直留意著枋頭與白馬渡的動靜,在兩地布了不少探子;西枋城一被攻破,各路訊息便飛過黃河直達尉氏,以至於他幾乎是和蒲健同時知道枋頭之變的。不過,他的應變顯然比蒲健利落的多,一得到訊息,他便和冉遇商量好對策,然後驅馬直奔陳留,約見段龕。一系列動作,不到一天時間就完成了。
“對!新義軍遣了一支人馬,攻進枋頭,老蒲洪倉惶逃到河內,枋頭軍差不多算是完了。”張煥給了段龕一個肯定的答覆,他不擔心,段龕會因恐懼而不入殼;鮮卑段氏夾在新義軍和豫州軍之間,根本沒有出路,他需要段龕奮力一拼。
段龕聽出了蹊蹺;新義軍挾大勝之威,正是士氣高漲之時,冉遇和張煥怎會無緣無故鼓動段氏殺進青、兗;他們必定準備好了一些手段。想明白這些,段龕陰晴不定地望著張煥,問道:“適才張公子說,新義軍主力並定會窮追不捨,這又如何?”
張煥笑眯眯地瞟了眼冉遇,回答道:“南和張氏將會派遣一支大軍,在浪蕩渠東岸駐防,堵住新義軍主力回撤之路。呵呵,如此,單于該當放心地攻打青、兗了吧。”
“南和張氏的大軍?”段龕看看冉遇,再看看張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第四集 戰火紛飛的歲月 第六十章 漣漪
鄴城皇宮。
經過一番修葺的琨華殿裡,李閔步下高座,在空蕩蕩的大殿內興奮地來回踱步。“好!好啊——石雲重不負寡人所託,實乃大魏之棟樑!”
李閔右手揮舞著一紙書信,讚不絕口。
此時已是二月二十八。李閔拿的書信不是石青與枋頭軍作戰的正式奏報,而是其他渠道傳來的訊息;儘管訊息的準確性還未得到證實,可在聽說新義軍聯合屠軍殺進枋頭,蒲洪西逃河內,白馬渡方頭主力潰散而逃這些訊息的時候,李閔仍然說不出的暢快解氣。
枋頭蒲洪、灄頭姚弋仲,這是連石虎都為之忌憚的人物,如今被新義軍一番胡攪,一個元氣大傷,沒了力氣折騰;一個很可能土崩瓦解,再不能成為威脅。這對於新生的大魏朝廷來說,太重要了。石青和新義軍立下的功勞以此評說,怎麼誇大都不為過。
琨華殿裡還有兩位滿面笑容的文士,一個是司空郎輳В�桓鍪巧惺樽篤蛻淞躒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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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群儘管是一臉喜色,卻還拿捏著儀態,李閔吩咐罷,他從容一揖道:“尚書檯會依據軍功斬獲計點虎賁將軍和新義軍將士之功,只是…這功勞著實不小,算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