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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視為謀逆,果然是好口才。可惜的是,公道自在人心,天下悠悠之口不是國丈一言可以掩住的……。”

褚衰嘴巴一動,正欲辯駁,石青截然說道“……是非對錯,自有後人評說,與你我無關。石某今日不是來計較對錯的,而是來給揚州軍指明一條出路的。”

褚衰聞言,索性絕了打嘴皮官司的念頭,冷笑道:“揚州軍乃大晉之揚州軍,守護疆土,奮勇殺敵,求仁得仁,絕不妥協;這便是揚州軍的出路,石雲重!汝儘管率兵來攻就是,指點卻不需汝操心。”

石青報以更大的冷笑,亢聲大喝道:“不見棺材不流淚!褚衰,汝是大晉國丈,大晉皇帝是汝外孫,汝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地衛護大晉朝廷,可是數萬揚州軍將士憑什麼要為苟延殘喘無所作為的大晉朝廷陪葬?汝可曾為數萬揚州將士的家人想過?”

褚衰臉色一黑,差點破口大罵;忍了一忍才不甘示弱地說道:“石雲重,汝休要顛倒黑白,罔顧倫理。朝廷乃天下正溯,萬民景從,四海歸心,英雄豪傑無不傾力匡扶。汝行此謀逆之舉,神人共憤,受天下人唾棄,必不長久,褚某勸汝還是早早自縛請罪的好,也許能免去族滅身死之禍。”

石青終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旋即揚起蠍尾槍向身後一指道:“褚國丈。汝負隅頑抗至今,不過是心懷僥倖,希圖燕軍、荊州軍能夠突入中原救援廣陵罷了。汝且看清了,石某身後大軍來自何處?”

褚衰一愕,石青的話說中了他的心思,也正好指明瞭他的擔憂——鄴城三面作戰,面對的局面應該異常艱難,怎麼會有大隊後續人馬前來攻擊廣陵呢?

一旁的殷浩也注意到了異常,跟著扶住垛口向下瞭望。可惜的是,城下密密匝匝的五萬人馬實在沒有半點虛的。

“國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浩狐疑地問。

沒等褚衰回答,城下的石青先自給出了答案。“褚國丈還不明白嗎?石某從宛城過來的,統帶之人馬皆是宛城民軍。這隻能說明,褚國丈指望的荊州軍已然大敗,宛城無恙矣!實不相瞞,上月二十一日晚,民軍成功夜襲荊州軍大營,荊州軍死傷慘重,全面潰逃,桓溫得以身免逃回襄陽後再不敢伸頭北顧,石某自此有了轉戰廣陵的機會。”

石青說罷,城頭上靜寂一片。在交通靠步的時代,資訊傳遞很不方便,開戰以來廣陵城除了當中接到一次“荊州軍受阻宛城”的訊息後,再無其他音訊。隨著民軍水軍開始封鎖水路,廣陵城對外交通這幾天完全隔絕,根本沒有足夠的訊息用來否定石青所言,相反,城下的大軍倒是為石青的說法提供了充足的證據。

在此之前,建康士人和揚州軍將領非常忌憚荊州軍,不惜聯手予以制衡;因為荊州軍戰力實在太過強悍,遠超揚州軍和建康臺軍。妒忌歸妒忌,與此同時大晉朝廷還將荊州軍視作最重要的社稷屏障。可如今連荊州軍都敗在民軍手下,揚州軍和建康臺軍又怎麼會是民軍的對手?

石青的話太過震撼,震得城樓上不明真相的揚州軍將士面面相覷心驚膽戰。可是石青並不以此為滿足,接著再度丟擲一個驚天訊息。“民軍宛城大捷之後,石某沒有率兵北上反擊燕軍,而是來到廣陵,褚國丈可知其中究竟為何麼?”

“究竟為何?!”回答石青的不是褚衰,而是心急的殷浩。

石青微微一笑,沉凝片刻,繼而揚聲喝道:“因為燕軍與民軍在無極大戰一場,死傷近十萬,慕容俊敗走蠡縣,三路燕軍盡皆退縮回滹沱河以北,再無南下之力。諸位絞盡腦汁策劃的三面夾攻之計至此完全失敗,眼下該是承受民軍怒火的時候了。”

轟——

寂靜的城頭哄地一響,這個訊息比荊州軍失敗更加震撼人心。畢竟荊州軍兵力太過淡薄,民軍僥倖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燕軍怎麼會敗呢?而且敗得如此之慘,死傷近十萬!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

揚州軍將領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是望著城下從容鎮靜、聲勢越來越壯的民軍又不得不相信。荊州軍、燕軍若是不敗,城下的五萬民軍和石青怎麼可能有閒暇圍攻廣陵?

殷浩臉色一白,向褚衰驚問道:“國丈,這事是真是假?”

褚衰臉色黑的如鍋灰般,惱怒地回道:“此乃石青謠言以亂我軍心耳,怎可能是真!”

殷浩瞥了眼褚衰,沒再說什麼,回身盯著城下默然不語。

城下石青不依不饒,長槍向上一指,怒聲喝道:“揚州軍將士聽真,建康朝廷本是偽朝,兼且懦弱無能,不思振作,棄中原黎庶如棄敝履,實不堪承受天下生民重託。石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