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骨頭為了撮合他們。現在心意相通了,能指引前行的就只有心了。
喜羊羊甩著他的小腿,趴在視窗,叫:“媽媽。”
“嗯?”
喜羊羊天真問:“我們為什麼要找爸爸啊?”
於桐被問住了,她為什麼要找方城,為什麼要突然回來,是因為她爺爺的一番話,是因為喜羊羊,還是因為她自己。
於桐瞎掰了個理由:“媽媽我是文盲,媽媽不能讓你當文盲,你得上學,所以要帶你去找爸爸。”
喜羊羊回頭:“媽媽,什麼文盲?”
於桐拿出手機,給喜羊羊百度了下,唸了出來:“文盲是指不識字並且不會寫字的成年人。”
喜羊羊越來越困惑了,“媽媽,可是你識字呀,也會寫字呀。”
於桐捏了下他的臉蛋:“但是媽媽沒上過學。”
她小時候看著別人背書包上學堂還是很豔羨的。雖然和爺爺一起賣地瓜,爺爺教她識字,也沒什麼不好。
喜羊羊似懂非懂點了點腦袋。
於桐到現在還沒給喜羊羊上戶口,她和方城仍是婚姻關係,登記戶口要用的東西很多,其中有一樣就是結婚證,可她沒有。要是離了婚的話,喜羊羊倒是可以上她於家的戶口。現在他們分居三年,按道理應該是可以和離的。
“美女,到了。”
計程車司機喚回了正在遊神的於桐。
於桐付了錢,和喜羊羊一起下車,拖著個行李箱去到前方那棟工作室大樓。
於桐和喜羊羊站在花壇前,於桐遠遠瞧了眼門口的那個保安,三年過去,保安都換了,現在的這個估計也不會開後門放她進去了。
喜羊羊鬆開了於桐的手,蹲在了那個大號行李箱後面,肉嘟嘟的小手託著臉,觀察著地上一隻正在搬麵包碎屑的螞蟻。於桐看了眼手機,已經九點多了,方城應該就在裡頭上班。
於桐猶豫了下,攥著手機去到門口的保安那裡,客氣說:“師傅,能不能幫我叫一下字畫組的方城。”
保安上下掃了兩眼於桐,“方城?”
“嗯,對。”
保安問:“你叫什麼名字?”
“於桐。”
保安點點頭:“好的,稍等。”
保安走到裡頭打電話,可似乎電話佔線,沒打通,保安沒辦法,用對講機叫來了另一個保安看門,讓於桐繼續在這兒等著,他親自上樓一趟。
於桐頷首,回到花壇那兒,一隻手扶著行李箱的拉桿,另一隻手插著腰,微微側過臉覷著躲在行李箱後頭觀察著螞蟻搬家的喜羊羊,小小一團,實在可愛得緊。
*
字畫組,呂蒙揚招手,“師傅師傅,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怎麼弄。”
方城擱下手裡的活,走去呂蒙揚那兒,接過他手裡的工具,示範起來,一點點撕著水黏上的粗紙,他指導說:“小心點撕,撕破了,這畫就作廢了。”
“你試試。”方城撕完一個角,將鑷子遞還給呂蒙揚。
呂蒙揚拿著,覺得重擔到自己身上了,他彎腰,仔細瞧著古畫:“師傅,我比較粗心,不及你細心。”
方城淡淡道:“熬久了,你就細心了。”
王老師傅在旁贊同:“哈哈哈,蒙揚,這點你師傅說的沒錯。”
呂蒙揚撓撓頭,不好意思笑笑,他都在這兒這麼久了,也沒學到半點他師傅的細心。
方城瞧著呂蒙揚的動作,幾下之後,呂蒙揚熟練了,方城就回到自己的工作臺,他拿起身後木桌上的保溫杯,端起來,微微抿了口熱水。
“方師傅。”字畫組門口來了個保安,叫著方城。
方城回頭:“嗯?”
保安比了個向後的手勢,說:“方師傅,門口有人找。”
方城皺眉困惑。
呂蒙揚抬頭問:“保安大哥,誰找我師傅啊?”
保安大哥“嘶”了一聲,想了想說:“叫什麼來著……叫……”
“啊,叫於桐!”
“哐當”一聲,方城將手裡的保溫杯摔了,熱水直直灑在了他的皮鞋和褲子上,溫度很高很燙人,可方城似乎沒感覺到,他睜大眼望著保安,嚇得保安連舉著的手都忘了放下。
聽見他師母的名字,呂蒙揚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看向王師祖,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隨後又望著他怔在原地的師傅。
方城愣了許久,有些手忙腳亂,他彎腰,想收拾被他打翻的水,王老師傅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