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桐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一腳踩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擰,動作迅速到大家都來不及反應。
“於桐!”方城站起,低聲呵斥她。
於桐依舊眼神狠厲看那男人,直到他開口求饒:“痛痛痛——松,松,鬆手——”
於桐加緊力道,問:“以後能好好說話不?”
“能能能——”
“衣服錢老闆娘會賠你,但你打人就不對了,是不是?”
“是是是——”
於桐這才鬆了手,“道歉。”
“抱歉啊,大妹子。”黃牙男人趕忙向老闆娘賠禮道歉。
老闆娘也連連跟他賠不是:“對不起啊,是我弄髒了你衣服。”
於桐欲轉身走回位置,又咬了咬唇,回頭對黃牙男人說:“喂。”
黃牙男人視線從盤子碎片移向於桐,他心虛結巴:“怎,怎麼了?”
“你快去療養院吧。”
黃牙男人一愣。
於桐繼續:“見你父親最後一面,他快不行了。”
黃牙男人恍惚。
隨後他手機的鈴聲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喂……是是是……”
於桐走回了她和方城的座位,坐了下來,方城皺眉看她。
於桐問:“看我幹嘛?”
“你剛才跟那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突然間,黃牙男人跌跌撞撞衝了出去,動靜極大,方城回頭看了一眼。
於桐淡定說:“他還會回來的。”
方城:“什麼?”
“他的車被偷了,一會兒老闆娘會好心答應送他去療養院。”於桐慢慢陳述。
果然,沒一會兒,黃牙男人回來,果然是請求人幫他,送他去療養院見他失足摔倒的老父親。因為他剛才的舉止,大家都對他避而遠之,唯獨老闆娘向他慷慨施以援手。
方城看著老闆娘解了圍裙,跟黃牙男人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方城這下更加嚴肅的看向於桐。
於桐剝著桌上的瓜子,不以為意說:“應該來得及,他能見到他父親最後一面。”
她繼續解釋:“我逼他向老闆娘道歉,是為了讓老闆娘對他存善意。”
“我故意提起療養院,是為了讓他分神,等那通電話打進來。”
“要不然,他會在我轉身的時候用盤子碎片劃傷老闆娘的手腕。”
“那樣的話,他會錯過電話,見不到他父親最後一面,也得不到老闆娘的幫助。”
剝了幾顆瓜子,於桐一把抓,塞進嘴裡吞下。
方城一言不發注視著於桐。
於桐淡淡道:“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麼會知道?”
她覷他一眼笑笑,自顧自地答了起來,“我剛才折他手腕時摸了一把他的骨,預見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但我不想就那樣任由它發生。”
所以她又看到了二重未來,只要她的一句話,就能讓局勢扭轉。
“我知道你還是不信的,但我就想解釋給你聽。”
於桐沒什麼波瀾,似乎猜到了方城的反應。他無非認為她又在吹噓,又在騙人,乃無敵大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