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青梧有些後悔自己嘴快了:“我說王妃您沒事吧?”
溫淺安撫地對著青梧笑笑:“我沒事,只是覺得乍一聽到他死了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對了,陸景洵是進宮了嗎?”見青梧還是有些自責的模樣,溫淺想了想試圖轉移話題,況且自己也的確沒必要為了溫之延費神。
“是的,王爺和謝大公子一起走了,只是他們臉色都不太好。”青梧回憶著早上的情形,當時見陸景洵臉色不好,她也不敢上去自討沒趣。
“伺候我更衣吧。”溫淺從凳子上站起來,徑直往裡屋走去。
“王妃您這是要去哪裡嗎?”青梧有些不解,因著別亦居不會有什麼其他外男,一般溫淺若是不出門是不會這樣正式叫她伺候更衣的,都是隨便披一件外衫就這樣應付著。
“進宮。”溫淺已經開始在雕花衣櫃裡找東西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溫淺就是不想一個人在王府裡待著,想著去找太后聊聊天也好。
等青梧幫著溫淺收拾好的時候,飛絮已經在安排好馬車在門口候著了。
見著溫淺,飛絮替她整理了一番襦裙的裙襬,說道:“王妃,陸侍衛和馬車都在王府門前等您了。”
“陸行?他怎麼還在府裡,沒同陸景洵一起進宮嗎?”溫淺有些疑惑。
“王爺今早吩咐過了,說是以後陸行都留給您,以後王爺若是不在府裡時,您想出門就叫上陸侍衛。”飛絮給溫淺解釋了一番。
溫淺皺眉,她知道陸行是個很有能力的下屬,這些年來也深得陸景洵的器重。但是一般像這樣的人,也一定有自己的抱負,被陸景洵派來保護她,雖然面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有些疙瘩的。
“知道了。”這個時候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陸景洵回來了她在找時間同他說說這件事吧。
溫淺領著青梧、飛絮到長樂宮的時候,倒是沒想到被守門的公公攔在了大殿外。
太后喜愛她,以前她來這長樂宮都是不需要通報的,她看了眼那守門的公公:“母后不方便?”
公公看上去有些為難:“凝寒郡主在裡面,王妃先稍等一下,我進去為您通報一聲。”
“阿淺來了?”昨日太后才去南安王府見了溫淺,沒想到她今日會親自進宮來。
“是,南安王妃正在外面候著。”公公恭敬地低頭。
長樂宮的氣氛說不出的古怪,太后面色鐵青地坐在上面,而凝寒則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臉上盡是淚水。
在太后看來,這個凝寒,是個好孩子,就是性格太倔。當初溫家來提親的時候她就覺得這門親事配不上凝寒,但是凝寒執意要嫁過去,她也沒辦法。今日據說溫之延在獄中自殺,而她賜給凝寒的陪嫁丫鬟來同她說,凝寒在丞相府過得並不好,受到溫恆的冷落不說,連沈氏都敢給她臉色看了。
“哀家說的都是為你好,你卻非要如此固執。”太后怒其不爭地看著凝寒。
因為剛剛情緒太過激動,凝寒止不住抽噎:“太后,求求您不要逼迫凝寒,凝寒不在乎溫恆的態度,只要能做他的妻子,凝寒就滿足了。”
太后宣凝寒進宮的目的,就是希望凝寒可以與溫恆和離,既然這個男人不愛他又何必跟著他日後吃苦呢。
哪知凝寒根本不聽勸,死了心要一輩子跟著溫恆。
太后不耐煩地對著凝寒說道:“你先起來,這事以後再說,等等讓溫淺看了笑話。”
“是。”凝寒起身,用袖子擦掉臉上還留著的淚水,退到了一旁。
旁邊的公公識相地去殿外請溫淺了。
溫淺進來時看到凝寒剛準備打聲招呼,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凝寒紅著眼眶並且太后周身的氣壓也很低。
“母后,發生什麼了嗎?”溫淺試探著打破這沉默的氛圍。
太后清了清嗓子:“沒事,你今天進宮有事?”
“沒什麼事,王爺不在,阿淺在府上有些無聊。”溫淺微微偏了視線,打量著凝寒,從她進來開始,凝寒就一言不發。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哀家對你說的話,別覺得哀家是因為溫家出事落井下石,哀家不會害你。”話是對著凝寒說的。
凝寒微微頷首,往殿外走去,溫淺目送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格外令人心疼。
凝寒走了幾步,忽的轉過身朝著溫淺走來,抓住溫淺的手,因為勁有點大,拽得溫淺險些一個踉蹌,幸好溫淺反應快穩住了身形,不然真的會被凝寒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