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講了一遍。
“昨夜皇上急召,但是子時之前就屏退了眾人,而白大人一夜沒有歸府。”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了兵部門口,謝瑜上前去詢問守門的人:“看到白大人來了嗎?”
那侍衛搖搖頭:“白大人昨天離開後沒有回來過。”
謝瑜轉頭去看陸景洵,陸景洵依舊把玩著手裡的扳指,似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抬頭,眸子裡閃著冷光:“不對,這件事不對。”
“王爺的意思是?”謝瑜有些迷惑。
“謝瑜,你派人將兵部搜查一遍,我有預感,這件事白大人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謝瑜不敢耽擱,當即帶著人去搜查兵部,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他就神情嚴肅地回來:“王爺,白大人在他的書房自盡了。”
“自盡?”陸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倒是陸景洵一臉平靜,彷彿有所預感一樣。
一言不發地跟著謝瑜往書房走,剛推開門,就看到白明志的屍體被一根結實的麻繩吊在房樑上。
冷哼一聲,陸景洵掀開長衫下襬走進去,先是瞧了眼白明志的屍體,繼而扭頭去看他的案几,案几上規規矩矩地擺著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寫著“絕筆”兩個字。
謝瑜也看見了,將信拿起來拆開,遞給陸景洵。
陸景洵沒有接,而是重新轉身審視著白明志,說到:“不用看,這封信上肯定是白明志的懺悔,以及關於昨夜那個馬醫交代的罪行。”
謝瑜看了陸景洵一眼,然後低頭快速掃視著信上的內容,果然和陸景洵說的一模一樣,末了回過神來:“王爺的意思是,白大人不是自殺,而是有人蓄意謀害然後嫁禍給他?”
等謝瑜看完信,陸景洵拿過信看了眼上面的字跡,同白明志平時的字跡做了對比,明顯是同一個人的。陸景洵修長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片刻後緩緩開口:“嫁禍說不上,這些事的確是白明志做的,只不過他背後一定還有人。”
第63章 調查
丞相府; 溫之延的書房。
昨夜自宮裡回來; 將皇帝派溫恆去賑災的旨意轉達給他後; 溫之延就坐在這書房中; 與黑夜一起等待著。手邊的茶盞裡小廝續了一杯又一杯的熱茶,溫之延卻始終沒有動過一口。
眼看著屋子裡一點點亮起來; 溫之延長嘆一口氣; 就聽見窗格被輕輕地扣了三聲,在這寂靜的清晨顯得尤為突兀。
溫之延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小廝; 能進溫之延書房的自然不會是常人,小廝機靈地領會了這個眼色的意思,躬身默默退了出去,溫之延這才踱步到窗戶邊將其開啟。
看見窗外的人; 溫之延輕輕點頭然後退開幾步讓他進來。
“事情都辦妥了?”溫之延坐回太師圈椅上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屬,沉著聲音問到。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用白明志的家人威脅他讓他寫下了絕筆,並親眼看著他自盡而死。”穿著黑衣的下屬垂著頭,面露難色,“只是……”
“只是什麼?”溫之延聞言,眼皮突然一跳,不好的預感席捲著他。
“似乎白明志之前安排的馬醫出了問題; 今日我從兵部離開的時候; 看見了南安王。”黑衣下屬不敢隱瞞。
“他去兵部做什麼?有人走漏了風聲?”溫之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安排人去逼死白明志,已經是他走的一步險棋了; 這次胡狄進貢的帶有馬瘟的馬匹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事到如今只能讓白明志以死頂罪。
“剛剛接到我們安插的眼線的訊息,說是白明志派人去滅口,結果有一個馬醫逃了出來,想來已經是跟南安王招供了,所以他才會一早去尋白明志。”
聞言,溫之延手中的茶盞猛地滑落到地上,四分五裂,裡面的茶水盡數灑在地上。
“哈哈哈……”溫之延突然如魔怔一般笑了起來,好半晌後才停下,看來是老天要亡他啊。
“丞相,您看我們如今該怎麼辦?”黑衣下屬被溫之延的舉動嚇住了,好半晌後才試探著開口。
“怎麼辦?除了等著還能怎麼辦?”情緒太過激動,溫之延劇烈地咳了起來,見狀那下屬趕緊上前去幫他順氣。
“丞相,您先別急,一定還有辦法的。”
感覺到嘴裡的血腥味,溫之延啐了一口,低聲喃喃道:“事到如今,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胡狄那群奸人實在太過陰險,我們只能祈禱那白明志沒有留下什麼對我們不利的證據。唯一慶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