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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點哭腔地說:“昨晚上趕了一夜的山路,可能被凍著了。”

說罷,溫淺抬眼看了看陸景洵微閃的眸子,繼續道:“腳上磨了很多泡,現在還破皮了。”

果然越聽陸景洵的眉頭就皺得越深,剛要開口,就聽房門被輕輕釦了三聲,接著陸行走了進來。

陸行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陸景洵和溫淺緊握的手,說:“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通常有什麼事陸行都是直說,估計今日是顧著溫淺在這裡才故意說了聲“有事稟報”。陸景洵看了溫淺一眼,絲毫沒有要避諱她的意思,對著陸行說:“無妨,有事直接說吧。”

“是。藏在我們軍營中的內奸在得知您‘去世’的訊息之後果然按捺不住了,偷偷摸摸地打算給胡狄通風報信,不過已經被我們的人抓住了。”

聽了陸行的話,溫淺瞪大了眼睛看著陸景洵。

感受到溫淺的視線,陸景洵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先等等。復而繼續問陸行:“他的信送出去了?”

“我們是按照計劃等他將信送出去後才抓的他。”

陸景洵微微頷首,說:“那明天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好。”

陸行示意自己知道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將房門帶上,重新把空間留給了他家王爺和王妃。

陸行前腳剛把門帶上,溫淺就忍不住問陸景洵:“你裝死?”

陸景洵輕笑一聲,沒有回答溫淺,而是鬆了她的手,起身往偏廳走去。溫淺見狀,也跟著起身想要跟上他,誰知陸景洵停了腳步轉頭說:別動,在這兒坐著等我。”

“哦。”溫淺乖乖地坐了回去,不過坐回去後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聽陸景洵的話,忍不住鼓著腮幫子在心裡吐槽自己。

陸景洵倒是回來得挺快,不過手裡穩穩地端著一個盛滿水的木盆子,和他身上這套威風凜凜的盔甲怎麼看怎麼違和。

不知道陸景洵要做什麼,溫淺呆呆愣愣地盯著他,見他將盆子放在了床旁的木架上,將一張白色的帕子打溼擰乾後,拿在手裡向自己走了過來。

陸景洵在溫淺面前蹲下,將帕子展開,替她擦去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的汙漬,邊擦邊回答溫淺剛剛的問題:“其實事情的始末和猜想的差不多。我這幾年一直在調查你爹,因為我懷疑我爹當年蹊蹺地死去和他脫不了干係。”

可能是因為陸景洵從來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下手沒輕沒重的,溫淺被他手裡的毛巾捂得有些難受,想掙扎卻偏偏被陸景洵固定住了腦袋,根本動彈不得。

陸景洵卻沉浸在那些他心裡埋藏了很多年的仇恨裡,絲毫沒有察覺到溫淺的不適。

將溫淺的臉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面前的小姑娘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白皙可人,陸景洵這才接著說:“我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包括上次陪你回門的時候。不過估計打草驚蛇了,你爹似乎想殺我滅口。”

想到什麼,陸景洵掀起薄唇嘲諷地輕笑一聲:“在我出征之前陸行就已經查出那次我們遇刺,也是你爹的手筆。”

陸景洵前面說的一大段話溫淺心裡有數,雖然有些細枝末節自己沒有猜測到,聽過之後也沒多吃驚。不過這最後一句話讓她忍不住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記得那次刺殺他們的那些人似乎有想過要對她下殺手的,如果那是爹爹派來的人……

溫淺不敢再往下想了。

陸景洵看了眼溫淺的表情,隨手將手裡的毛巾扔在一邊,把架子上的那盆水端到溫淺面前,說:“來上關城之後,我們跟胡狄交過幾次手,每次對方似乎都能事先知曉我們的戰術,雖不至於死傷慘重,但是卻有不少兄弟在這幾場仗中犧牲了。”

“所以我和陸行留了個心眼,於是今天的一場仗我便將計就計,假裝重傷不治而死,果然我們軍營中的奸細按捺不住漏出了馬腳。”

溫淺嚥了口唾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爹派人和胡狄勾結,想要殺掉你?”

“你來之前不知道,但我隱隱猜到了。”陸景洵邊說,邊要去脫溫淺的靴子。

剛剛聽溫淺鬧著說自己的腳磨破了疼得不行,陸景洵還以為她是故意誇大其詞,此時脫掉了她的靴子,他才知道溫淺這一路上吃的苦受的罪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溫淺還在消化陸景洵說的一番話,待陸景洵已經將她靴子脫下來後才反應過他在做什麼,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腳,和自己以前的纖纖玉足比起來實在是沒法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