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佔據了朝廷大義的好處,挾天子以令諸侯。
雖然馬騰一直對朝廷的調令陽奉陰違,但如今朝廷不但加封其為涼州刺史,而且還許以兩萬石軍糧,馬騰早就想一統涼州,重利之下焉能不為所動。
一時間,涼州大地暗流湧動,烽煙將起。
就在西涼局勢驟然變化之際,河北冀州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自初平元年聯軍討董結束之後,關東大地進入了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然而平靜只是暫時的。
初平元年過去後,董卓越發驕橫跋扈,天子形若傀儡,給了天下諸侯藉口。地方牧守們紛紛打著匡扶社稷,振興漢室的幌子,大肆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冀州刺史韓馥唯恐袁紹坐大,故意減少軍需供應,企圖餓散、餓垮袁紹的軍隊。
袁紹並不滿足於一個渤海小郡,對被稱為天下之重資的冀州垂涎已久。
不過,這個時候的袁紹並不景氣,治下只有勃海一郡之地,也沒什麼人才。
門客逢紀建議袁紹攻取冀州,袁紹卻非常躊躇,拿不定主意。
逢紀極力勸諫,“韓馥少勇寡謀,一介庸才耳。主公可暗中與公孫瓚相約起兵,只要公孫瓚出兵南下,主公再親率大軍進兵河間,韓馥必然驚慌失措。屆時主公再遣能言善辯之人前往威逼,遊說冀州士族,韓馥無能之輩,屆時必然讓出冀州。”
袁紹凝思良久,始下定了決心,道:“就依元圖之計。”
“主公英明!”
逢紀這才鬆了口氣,拱手恭維了一句。
袁紹雄心陡起,當即奮筆疾書一封,譴人送往北平。
不久後,公孫瓚譴人回覆,果有起兵南下之意。
二月末,公孫瓚如約起兵下南,兵進冀州。
韓馥親率兩萬大軍迎戰,不料一戰而敗,恰逢此時袁紹也親率八千大軍出南皮,攻打河間國,韓馥派大將潘鳳引軍八千迎擊,被袁紹破於漳水以東,韓馥頓時慌了手腳。
此時,袁紹的說客高幹、荀諶不失時機地到了鄴城。
高幹是袁紹外甥,荀諶與韓馥的關係不錯,二人趁機對韓馥威逼利誘,曉以大義。
韓馥本就沒有什麼主見,又吃了敗仗,覺得自己守不住冀州,就有意讓出冀州,然而卻遭到了以田豐、沮授、張郃、蔣奇等謀臣武將的極力反對。
這個時候,公孫瓚已經打到了安平國。
袁紹於漳水東岸大破潘鳳大軍後,揮軍南下,直取清河國。
訊息傳到鄴城,韓馥不顧手下文武反對,當即讓出了冀州,迎袁紹入鄴。
袁紹入主鄴城後,當時就志得意滿,雄心大振,一邊安撫冀州士族,招兵買馬,一邊重新起用韓馥舊部田豐、沮授、張郃、蔣奇等,很快穩定了軍心民心。
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天下。
袁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冀州士族的擁戴。
這就是門閥顯貴的好處,和袁紹這種出身門閥的顯貴比起來,在涼州靠自己苦苦打拼的羅徵可就艱難多了,這就是草根出身和士族門閥子弟最大的差距。
可以說,在漢末拼爹,沒有人能拼得過袁紹、袁術兄弟。
至於在初期的事業上,袁氏兄弟比所有的諸侯都要有優勢。
公孫瓚聽說袁紹入主冀州,當時就勃然大怒,率幽燕之兵大舉南下。
袁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田豐獻計誘誘烏桓大人蹋頓右北平,袁紹不得已納之,譴人許以重利誘蹋頓出兵襲擊右北平,公孫瓚果真引軍退去。
袁紹異田豐之謀,當即拜為冀州別駕。
訊息傳到洛陽,董卓急召一眾心腹文武商議對策。
軍師李儒認為眼下國庫空虛,不宜再動干戈。袁紹既然已經佔了冀州,朝廷縱然不允也奈何不得,不如順水推舟,封其為冀州牧,趁機緩和諸侯與朝廷緊張的關係。
董卓納其言,當即讓天子下旨拜袁紹為冀州牧,授車騎將軍印。
允吾,羅徵官邸。
荀彧匆匆奔進偏廳,向羅徵拱手道:“將軍,有訊息了。”
羅徵頓時精神一振,肅手道:“文若快講。”
荀彧肅聲道:“據細作傳回地訊息,馬騰已經在狄道調集了三萬大軍,只待朝廷軍糧運到便可出兵榆中;武威太守張猛調集了五千大軍,已經出姑臧南下;安定太守皇甫堅壽領軍三千出臨涇北上,北地太守蓋勳引軍四千沿河水南下。”
羅徵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