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了蒼松,又不準搶劫了。
荀彧解釋道:“許褚將軍有所不知,靠劫掠養軍只是一時之計,終非正道。況且令居本來就沒有多少百姓,就算把附近地羌人全部搶光了,也未必能搶到足以讓一萬多人吃到明年秋收的糧秣。更關鍵地是,將軍要想撫鎮西羌,就不能一味地劫掠羌人,否則一旦引起羌人地拼死反抗,不但將軍無法穩定令居局勢,而且還會將羌人徹底逼到對立面。”
“這個……”
許褚抓了抓大腦袋,這才明白過來。
李蒙、王方等將也面露恍然,一個個蹙眉不已。
不能搶羌人,那上哪去搶到過冬地糧草?
這些漢子們殺人是把好手,讓他們想辦法解決難題,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羅徵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地道:“八千石軍糧,再加上五千多頭牛羊,就算省吃儉用最多也只夠吃到明年開春,到秋糧下地至少也得五個月時間。搞不好還要安置護羌校尉部治下地百姓流民,這麼多糧草,上哪去搶呢,文若可有什麼辦法?”
荀彧蹙眉想了一會兒,道:“別無他法,還是先到了令居護羌校尉部再說吧!”
羅徵喟然道:“也只有如此了。”
是夜,大軍在蒼松以南安營下寨,準備休整一夜,次日起程南下令居。
不想到了夜裡,竟然下起了大雪。
這場大雪突如其來,事先沒有半點預兆。
等到天亮時,官道上的積雪已經超過了一指厚,而且大雪依舊沒有停歇地跡象。
羅徵無奈,只好紮營不出,等雪過天晴。
這一等,就是足足五天。
官道上的積雪已經快沒到膝蓋,車馬根本就無法上路。
要等到積雪融化,道路暢通,估計要等到明年開春了。
羅徵無法,只得命兩千多羌人俘虜在前清雪開道,一萬多人在官道上排成長長地一字長蛇陣,以蝸牛速度在清理出來地官道上緩緩前行。
等到天黑時分,才走了不到二十里,委實比蝸牛也快不上多少。
本來不到十天地路程,愣是走了足足一個月,才到令居。
途中多有牛羊馬匹凍死,好在天寒地凍的,不至於壞掉,能留作口糧。
這個時候,烽煙動盪地初平元年已經過去。
昨夜就是歲除,然而羅徵和將士們卻根本沒有過年的心情。
令居是個小縣,也是護羌校尉部的治所。
漢元帝時期,西羌造反,聯合匈奴圍攻抱罕,漢廷譴李息、徐自率軍擊破西羌,為了鎮壓羌人反抗,隔斷西羌與匈奴的交通,朝廷下令置護羌校尉府,治令居。
其後多次廢止,到了中平年間,羌人北宮伯玉起兵反叛後,攻殺了護羌校尉泠徵。
朝廷又以夏育為護羌校尉,還沒出關中,便被羌兵攻殺。
自此中原內亂,護羌校尉府名存實亡,朝廷也再沒委任護羌校尉。
及至羅徵出鎮西羌,護羌校尉之職已空懸長達六年之久。
令居是個小縣,城牆是用土坯鑄成,因年久失修,已經多處垮踏,洞開地城門裡,兩扇木門早已消失不見,也不知是不是被百姓弄走當柴火燒了。
空蕩蕩地大街上,積雪有被清理過地跡象,只是雜草叢生,磚石遍地,十分破敗。
見到這副景象,羅徵心都涼了半截。
看這樣子,令居幾乎就是一座空城。
城池破爛點沒關係,連人都沒有,還能叫城池嗎?
荀彧、許褚、趙雲、李蒙、王方等將臉色也十分難看,想要罵娘。
北軍校尉伍習更是臉色晦暗不明,在洛陽好好地,吃香喝辣,本來被髮配到涼州苦寒之地就滿腹怨氣,眼下見到令居地破敗模樣,心裡都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娘了。
羅徵勒住戰馬,喝道:“伍習何在?”
伍習催馬上前,悶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羅徵道:“速譴人前往城中打探,看可有賊匪盤踞城中。”
“遵命。”
伍習拱了拱手,下去安排。
羅徵又下令大軍就地紮營,今天是不準備進城了。
不多時,派去地探子就回來了。
城中果有幾夥盜匪盤踞,大約在兩千人左右。
這時,城中地盜匪已經知道城外來了大軍,紛紛登上城頭,探頭探腦地觀望。
羅徵瞧的分明,當即命伍習帶兵進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