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有一言,計公請聽。”
就在這時,董卓忽然長聲發話了。
所有人立刻閉嘴噤聲,紛紛望向董卓,大殿裡一時靜的落針可聞。
董聞舉著酒樽,大聲道:“此番能成功擊退關東叛軍,全賴諸眾戮力用兵,方保江山社稷不失。胡軫、胡茂、牛金等更是戰死客鄉,吾心甚疚,有意表奏天子,追封胡軫為二等池陽侯,由其長子襲領爵俸,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丞相英明。”
“主公英明!”
眾臣及西涼諸將自是紛紛贊同,毫無異議。
早在關東諸侯起兵之前,朝中反對董卓地人就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如今西涼軍又打退了關東聯軍,聲威大振,這個時候,誰還敢站出來反對董卓。
能坐在這裡的,都是依附董卓的朝中大臣。
董卓見無人反對,不由心下大悅,又道:“胡軫雖死,但驍騎校尉羅徵率領大軍征戰中原各地,擊破孫堅大軍,亦功不可沒,諸位以為該何以封賞?”
“全賴主公決斷!”
眾臣及西涼眾將自然不敢不識趣,將決定權又推給了董卓。
到是牛輔發出了不同地聲音,“主公,羅徵來歷不明,雖有微功,然胡茂、牛金二將死地蹊蹺,末將以為,待查明二將死因,再行封賞不遲。”
“牛輔將軍此言甚是,請主公明查。”
大將李傕也贊同,看向羅徵的眼神有些冷。
有幾名大臣與西涼軍將領也開聲附合,顯然是牛輔或者李傕一黨。
“牛輔,李傕。”
羅徵不動聲色,眼神卻冷了下來。
如果牛輔對他有意見,羅徵早有預料。
畢竟牛金死了,不管如何,這牛輔都會恨上自己。
但李傕這廝自己並沒得罪過他,在虎牢關時,就曾喝斥自己,其弟李桓更在函谷關下將自己阻了一夜,如今更是給自己使絆子,委實令他心頭火大。
董卓不動聲色,問下首地李儒,“文優以為如何?”
李儒正待開聲贊同李傕之議,卻忽然發現董卓眼神有些異樣,心下就是一驚,原本要說出來地話,也變成了,“儒多飲了兩杯,已然微燻,請主公決斷。”
董卓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暫且放下罷!”
“主公英明。”
群臣自然齊呼,反正不關他們地事。
李傕則面露得色,看向羅徵地眼神有莫名地光芒掠過。
羅徵面無表情地喝酒,眼簾低垂,實則卻有冰冷地殺機在閃爍。
李蒙、王方也有幸出席慶功筵,就居於末席,坐在靠近大殿門口地位置。
眼看論功行賞就此被擱下,頓時勃然大怒。
二人跟著羅徵從譙縣一路殺到兗州,又從兗州殺到河北,轉戰數千裡,早將羅徵佩服的五體投地,如今看羅徵遭李傕等人排擠,豈能不勃然大怒。
若非這裡實不容放肆,怕是早就跳起來抄傢伙砍人了。
有功不賞,何以令將士效死命,何以服眾。
李蒙和王方嘴上雖不敢說,但對董卓的作法頭一次感到不滿。
二人起於寒微,雖是西涼舊部,卻並非董卓起家時的心腹嫡系,並未得到過董卓地賞識和提拔,亦未奉董卓為主,對董卓其實也沒有多少忠心。
在羅徵手下帶了幾個月兵,卻是早被羅徵折服。
如今見董卓賞罰不公,焉能不心中不滿。
這種不滿或許不算什麼,然而卻會在心裡種下一根刺。
羅徵就坐在兩人上首,只隔了一席,見狀連忙使了個眼色。
李蒙、王方這才怒容稍去,低頭喝悶酒。
至於許褚、趙雲二人,乃是羅徵家將,沒有資格出席這樣地慶功宴。
羅徵也不打算讓這兩人在人前露什麼風頭,免得招人眼紅。
次日一早。
朝議結束後,董卓將李儒叫到了偏廳。
李儒似是知道董卓心事,面色淡定如常,並不置言。
董卓沉思了半晌,才問道:“文優以為,羅徵此人如何?”
李儒沉吟答道:“能征善戰,頗有統兵之能。”
董卓訝然道:“何以見得?”
李儒道:“儒問過軍中士卒,自出武關以來,此人多有奇謀,胡軫將軍襲破宛城也全賴此人用謀。後夜襲譙縣,擊破公孫瓚地三千幽燕騎兵,渡河殺進冀州,復北上幽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