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來。
快到中午時分,羅征衣衫不整的從吳貞房中出來。
早有放哨的侍女報進了幾位夫人房中,甘倩和任妍立刻迎了出來。
“夫君早安!”
二位夫人斂衽施禮,眼裡都帶著莫名的笑意。
羅徵即使臉色再厚,也不由得老臉一紅,乾笑了幾聲掩飾。
甘倩、任妍緊守婦道,不敢取笑夫君,溫柔體貼的伺候羅徵更衣。
難得的享受幾天清淨的日子,羅徵渾身放鬆,十分愜意。
甘倩忽然問道:“聽說夫君在找精擅易容裝扮之人,不知有否尋到?”
羅徵‘嗯’了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事都是誰告訴你的?”
甘倩柔聲道:“夫君不必疑心,妾身並無過問公務之意,只是日前偶爾聽府中的親兵私下談起。不知主公找精擅易容裝扮之人何用,妾身到是略懂一手。”
羅徵愕然道:“你會易容裝扮?”
甘倩道:“妾身昔年曾學過一些,只是日久不用,難免生疏!”
羅徵一拍大腿,道:“即有此技,怎麼不早說,害得為夫問道於盲。”
甘倩道:“微末之技,難登大雅,夫君又從未問起,妾身豈敢獻醜。”
羅徵一把抱過甘倩,狠狠的親了幾句,始大笑道:“夫人即擅此道,那最好不過!”
七月初。
呂布率領兩萬大軍出洛陽,經函谷,過關中,終於到了安定。
然而迎接呂布的,卻是一副糜爛不堪的爛攤子。
安定、北地數遭戰亂,本來就沒有我少可戰之兵,此前安定太守皇甫堅壽、北地太蓋勳出征金城又全軍覆沒,二郡連維持治安都成問題,境內多有匪寇作亂。
呂布想要徵糧,卻發現二郡幾近無糧可徵。
就連當地計程車族門閥,也大多不堪戰亂之苦,舉家遷往別處去了。
離開洛陽,擺脫董卓時的意氣風發,立刻被打到了深淵。
呂布大為光火,將幾個辦差的郡吏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正火大時,羅徵譴使送來信件,並恭賀呂布坐領安定、北地二郡。
“呈上來!”
呂布把手一揮,親兵立刻將一封信件奉上。
郝萌、曹性、成廉、侯成等帳下大將皆瞪目以視,暗自猜測羅徵譴使送信所欲何為。
呂布拆開書信,一目十行掃過,猛地哈哈大笑三聲,長聲道:“羅徵匹夫計窮矣,竟然厚顏無恥的要與本將軍結為攻守同盟,可笑,簡直是可笑之極。”
部將宋憲忙道:“主公英明神武,此必是羅徵小兒深懼主公,故想與主公結盟。”
成廉、侯成、魏續等將不管心中是不是這麼想,都紛紛點頭附議。
唯有張遼、臧霸二將不以為然,默然不語。
呂布瞪目道:“少拍馬屁,羅徵匹夫雖然不足為懼,但也不是善茬。這廝殺人之狠連本將軍都有所不及,雙手不知沾了多少血腥,又豈會怕了本將軍。”
宋憲、侯成等將噎了下,訕訕退下。
張遼、臧霸二將則目露佩服,暗自點頭。
呂布雖然缺乏一些梟雄的潛質,但也不是蠢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更不會自大到以為天下諸侯能被自己威名所攝,更別說像羅徵這種兇威赫赫的強大諸侯了。
張遼忽然出列道:“主公,末將以為我軍當與羅徵結盟。”
“嗯?”
呂布眼神一凝,不悅道:“這是為何?”
張遼不過二十出頭,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鋒芒畢露,渾沒發現上首侯成、宋憲、成廉等將看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太對勁,奮然道:“董卓命主公出涼州,明顯不懷好意,此乃驅虎吞狼也!不論我軍與羅徵孰勝孰負,最終受益的,都只會是董卓。”
呂布更是不悅,道:“董卓老賊不懷好意,吾豈能不知,還用你來提醒!”
旁邊魏續也不陰不陽地道:“張遼,你年輕識淺,也敢妄言軍事。董卓老賊的驅虎吞狼之計主公豈能不知,我看你是怕了羅徵匹夫罷!”
張遼氣的俊臉通紅,疾聲向呂布道:“主公,末將絕無冒犯之意,羅徵能征善戰,非是牛輔等無能之輩可及。馬騰、蓋勳等數路大軍合攻金城,尚被其擊破,張猛、蓋勳、皇甫堅壽等更是全軍覆沒。我幷州軍雖然天下精銳,但若攻打羅徵,也並無多少勝算,最多也只是兩敗俱傷,到頭來只會遂了董卓借刀殺人之心,請主公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