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沒。
臨羌城小牆低,防禦工事極為簡陋。
更要命的是,這座小城連護城河也沒有。
羌兵雖然裝備簡陋,但沒有了護城河的阻擋,沒費什麼事就衝到了城下,將攻城雲梯架上城頭,使戰爭剛剛開始,便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生死搏命之中。
否則若是有護城河可供阻敵,高順豈會讓羌人如此容易就爬上城頭。
“漢軍威武!”
高順掀翻幾架雲梯,振臂長嚎。
“戰則必勝!”
山崩地陷般的吼叫聲沖霄而起,竟生生壓下了數萬羌兵的喊殺聲。
高順雄壯的身形不時出現在最為危急的地方,每到一處,已經麻木計程車兵們看到高順那張宛若刀削斧鑿,冷峻的沒有半點表情的臉,就會不自覺的挺直胸膛。
這是一條漢子,一條真正的鐵漢。
雖然時日尚短,但高順卻給這些韓遂降卒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印象。
飢則與小卒同食,寢則與小卒同營。
吃飯的時候,高順是最後一個。
睡覺的時候,高順同樣是最後一個。
而訓練的時候,高順則揹著數十斤重的沙袋,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縱然打雷下雨,即使酷熱灼燒,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士兵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將軍,所以很快就被高順的舉動折服。
在這樣的一條漢子手下當兵,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算明天沒有飯吃,高順也絕對是第一個捱餓的。
只要有一個士兵沒有吃飽飯,高順也肯定是餓著肚子的。
兵卒們敬服,所以就有了狂熱,很快凝聚起了一種堅定的信念。縱然天上下刀子,也甘願跟著那道雄壯的身影后面浴血殺敵,沒有半分畏懼。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全都是百戰老兵,從來不怕流血。
高順振臂長嚎,三軍將士齊聲響應,原本已經殺到麻木計程車兵們疲憊盡去,竟然奇蹟般的再次燃起了熊熊鬥志,彷彿飲下了甘露,重新變的鬥志旺盛。
剛剛衝上城頭的西海羌兵立刻就被壓制了下去,很快被趕下城頭。
羌兵後陣,高崗之上。
“該死!”
滇零臉上的神采飛揚迅速斂去,盯著城頭上那道雄壯而模糊的身影,獰聲道:“這個該死的漢人,等攻破臨羌,本帥要親兵擰下他的腦袋,祭奠我族戰死的勇士。”
身邊的數十員羌將也紛紛喝罵,群情激奮。
唯有馬超嘴角邊綻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冰笑意,但卻很快隱去。
及至天夜將晚,低矮的臨羌人依舊傲然屹立在荒原上。
城牆已經被鮮血鮮紅,有西海羌兵的,也有高順八千將士的。
滇零雖然不甘,但眼看天色將晚,只得下令暫時收兵,待次日再行攻城。
綿長悠揚的號角聲中,三萬羌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城頭上計程車兵們心神一鬆,渾身的力量就彷彿被瞬間抽走,全都一屁股坐倒在了血腥味刺鼻的血水中,大口的喘著粗氣,有計程車兵更是直接倒頭就睡。
沒辦法,惡戰了整整一天,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