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道:“許褚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許褚拱手道:“願聞其詳。”
賈詡撫須沉吟半晌,才踱步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下能料到謀朝篡位必然會招致天下諸侯討伐,乃是因為置身事外,才看的比較清楚。董卓身在其中,就算明知代漢自立會招來滿朝文武和天下諸侯反對,也未必能經得住誘惑。”
許褚不解道:“這是為何?”
賈詡耐心解秋道:“這是因為世人皆有貪婪之心,面對九五之位,天下大統,這世上能有幾個人不動心。況且董卓自打退關東聯軍後,早有不臣之心,只是有所顧忌,才暫時沒有廢幼帝自立。再者,董卓能打退一次關東聯軍的討伐,就能打退兩次,此所謂世人之僥倖心理。董卓不居相府,而居於宮禁,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此時若再有人極力從旁煽風點火。在下有八成的把握,董卓必然會廢帝自立。”
許褚還有些半信半疑,問道:“那找誰來煽風點火?”
賈詡道:“在下不才,願以三寸不爛之舌,堅董卓自立之心。”
許褚大驚道:“這如何使得,先生如何能暴露身份?”
賈詡淡然道:“無妨,在下去歲欲返回涼州老家時,被李利所救,不得已在李利軍中做了幾個月刀筆吏,後隨將軍至涼州,此事尚無人知曉,只需避開王允、李肅等人,必無人見疑。況且在下本就為牛輔帳下參軍幕僚,正可藉此身份遊說李儒等人。”
許褚凝眉道:“先生隻身前往,還是太危險了,就讓某隨行護衛吧!”
賈詡搖頭道:“怕是不妥,將軍體貌大異常人,很難保證洛陽城中無人認出將軍。為將軍大計,將軍還是最好不要露面的好,在下只帶十名鐵衛前往便可。”
許褚想了半天,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
賈詡走到門口,拉開門對守在門口的章老漢道:“老章,你也進來!”
章老漢連忙跟了進來,問道:“不知賈詡先生有何吩咐?”
賈詡沉吟了下,道:“這樣,我等所謀之事雖無人知曉,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為以防萬一,老章你還是帶著婆娘到洛陽城外去躲一陣吧!”
章老漢老於世故,也不多問,道:“先生放心,老漢曉得了。”
許褚道:“那某跟老章一塊走,到城外去躲一陣子,只是先生安危……”
賈詡灑然道:“將軍放心,在下雖無縛雞之力,卻也頗有自保手段。況且尚有將軍十名鐵衛隨行護衛,何懼宵小。至於事成之後,在下自有脫身之計,將軍不必擔憂。”
許褚道:“那好吧,先生萬務小心。”
賈詡點了點頭,又道:“事不宜遲,在下這便去遊說董卓心腹謀臣李儒。”
許褚拱手相送,和章老漢直送到門口,才停下腳步。
次日一早,就和章老漢喬裝打扮,溜出洛陽城和三百鐵衛躲在一起。
深夜,李府。
李儒看了會軍報,正準備歇息,忽有管家來報,討虜校尉賈詡求見。
“賈詡?”
李儒怔了下,賈詡不是在牛輔軍中嗎,怎麼會跑來洛陽。
忽然記起月前牛輔回京時,曾說過賈詡病重,已返回武威老家養病去了。
不過,這廝病好了不去牛輔軍中輔軍,卻跑到洛陽來做什麼?
李儒轉了幾個念頭,吩咐道:“帶他進來。”
管家答應一聲,立刻退了出去。
不多時,帶著一中年文士走了進來,可不正是賈詡。
“詡參見軍師!”
賈詡長揖倒地,執禮甚恭。
李儒擺了擺手,蹙眉道:“賈詡,你不是回武威養病去了嗎,怎得來了洛陽?”
賈詡答道:“師軍明鑑,在下去歲回到武威後,病體漸愈,因常思為國效力,故前來洛陽拜于軍師門下,為軍師效犬馬之勞。”
李儒作色道:“大膽,汝乃牛輔將軍隨軍幕僚,既然病體全愈,不去牛輔將軍帳下侯令參謀軍事,卻跑來洛陽,如此擅離職守,縱然將你斬了亦不為過!”
賈詡不卑不亢道:“軍師且勿動怒,何不聽在下一言?”
李儒沉聲道:“汝還有何話可說?”
賈詡道:“軍師豈不聞善戰者因其勢而利導之,今丞相威臨四海,天下諸侯未有莫敢不服者。在下夙月憂思,已得一計,或可助丞相實現霸業,特來獻于軍師。”
李儒哂笑道:“汝有何計,能助主公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