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答道:“本來羅徵及麾下八萬大軍皆被困澤國,妙才將軍引軍出擊,幾可將羅徵一舉擒殺,豈料甘寧水軍突破軍封鎖,突然殺到。兩萬大軍不習水戰,不敵西涼水軍。已經盡沒於澤國,妙才將軍也被甘寧生擒。生死不明!”
“唉!”
曹操再次嘆了口氣,忍不住別過頭去。
打擊一個接著一個,也就是曹操,換了其他人,早就被打擊的廢掉了。
“啊,妙才!”
陡聽得一把大喝響起,只震的人兩耳嗡嗡作響。
眾人扭頭望去,卻是夏侯惇鬚髮皆張,虎目圓瞪大吼了一聲。臉色極其猙獰可怖。
眾人皆心有慼慼蔫,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先是曹仁戰死,現在又輪到夏侯淵被生擒,下一個還會是誰?
羅徵視曹操為生死大敵,立軍功榜將曹操軍事集團的重要人物都列了上去,激勵麾下軍隊奮死殺敵,夏侯淵既然落到了羅徵手中,又豈會有活路。
曹操足足又沉默了半晌,才問道:“西涼軍呢。傷亡如何?”
程昱遲疑了下,才道:“西涼軍傷亡當在一萬左右,不過羅徵大軍的一應糧秣輜重皆喪在洪水之中,已退回虎牢關休整。至少一個月之內無力再舉兵東進。”
曹操‘哦’了聲,道:“那就是說,我軍只剩下最多一個月的時間了?”
荀攸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我軍必須要在西涼軍調集到足夠的輜重軍械,出虎牢關東進之前擊敗袁紹大軍。才能回師與羅徵決一死戰,否則……”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羅徵趁火打劫,就是要曹操老命。
如果不在西涼軍休整完畢東進之前擊破袁紹,一旦羅徵大軍殺進中原,曹操腹背受敵最終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讓出中原,從此退下歷史的舞臺。
曹操蹙眉沉思了一陣,問道:“諸位可有破敵良策?”
程昱、荀攸、劉曄等皆皺眉苦奪思索,想要擊破袁紹大軍,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忽有小校疾步衝了進來。
“主公,袁紹謀士許攸來投!”
小校奮然拱手道。
“嗯?”
曹操一怔,繼而大喜道:“此話當真?”
小校答道:“千真萬確!”
曹操不解道:“許攸不是給袁紹謀事嗎,緣何會叛袁紹而投吾?”
小校氣憤道:“那許攸自稱是主公故交,小人多番相詢,那廝卻傲慢無禮,只讓小人前來稟報主公即可,還讓主公前往親迎,並不說緣何會背叛袁紹。”
“唔!”
曹操手撫長髯,沉吟不語。
程昱心下一動,道:“主公不若出帳相迎,看許攸那廝如何分說!”
荀攸、劉曄等謀士皆點頭,唯有武將個個面露不豫。
曹操欣然道:“走,隨操前往迎之!”
當下眾人連忙起身出帳,隨曹操迎出大營。
眾人出得大營,果見火光下立著一名五短身材、形貌委鎖的中年男子,正是許攸。不過這廝頭抬的高高的,一臉傲慢,眼角都不瞥一眼四周警戒的甲士。
四周的曹軍士兵因許攸自稱是曹操故交,不敢冒犯,但這廝太過傲慢無禮,一眾甲士皆面有怒色,卻敢怒不敢言,四好持刀守在四周。
“唔,不是許子遠嗎?”
曹操面露異色,大步走到許攸面前,陰惻惻地道:“子遠不是為袁本初謀士嘛,緣何卻來了操軍中,莫非是替袁本初刺探軍情來的不成?”
許攸不悅道:“阿瞞此話何意,你便是這樣對待故人地嗎?”
曹純勃然大怒,就欲拔劍結果了許攸,卻為曹操所阻止。
曹操卻絲毫不為意,揮退曹純,撫須道:“非是操不念舊情,今袁紹犯我韁域,子遠既為袁紹參謀軍事,卻又來了操軍中,你讓操如何還奉你為上賓?”
許攸氣憤道:“虧在下為袁紹殫精竭慮,出謀劃策,那廝卻無容人之理,竟縱橫審配之流抄了在下家小,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在下誠心來投,阿瞞卻也與那袁紹匹夫一般,竟無容人之量,在下算是看走了眼,這便告辭了!”
說罷把手一拱,轉身就要離開。
曹操眸子裡掠過訝色,心念電轉間,已經信了七八分,忙快步上前執住了許攸手臂,大笑道:“哎呀呀,誤會,這都是誤會,子遠息怒,操在這裡向子遠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