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來孝直對西川還是沒有死心吶!”
法正昂然道:“西川士族民豐,人口充足,若能取之,則主公大業可期。只是主公戰略在中原,無法大規模對西川用兵,故爾在下託好友孟達、蘇則入川西川本土士族來降。”
羅徵點點頭,法正這小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賈詡沉吟道:“劉璋重用龐羲、趙韙等東州士,而打壓西川本士士族,早在劉焉尚未亡故時,東州士與西川本土士族之間就已經矛盾重重,水火難容,劉璋繼位後更甚。若能說動西川本土士族來降,到真有可能兵不血刃而下西川,主公不防一線西川士族代表。”
羅徵把手一揮,“帶進來!”
法正答應一聲,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帶了個又醜又矮的人進來。
“益州張松。見過將軍!”
法正介紹了雙方,此人拱了拱手。卻不躬身,顯的傲慢之極。
羅徵心中就是一動。見這張松面貌醜陋,就有些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更不以張松的傲慢為意,一邊肅手讓座,一邊客氣地道:“早聞西川多俊傑,不知人物如何?”
張松想也沒想便道:“文有司馬長卿之賦,武有馬伏波之才,卜有嚴君平之隱。三教九流。出乎其類者,拔乎其萃者,不可勝記也!”
“好!”
羅徵輕輕擊節道:“果真是人傑地靈,本將軍欲入西川,不知足下有何見教?”
張松立刻放下了手上美酒,毫不退縮的審視羅徵半晌,才道:“在下有幾個問題,還請將軍賜教!”
羅徵心中一凜,知道接下來的才是好戲。
能不能得到西川本土士族的支援。兵不血刃而下西川,全在此一舉。
賈詡、荀彧、法正、成英等也臉色一正,皆側耳細聽。
“足下想問什麼儘管說!”
羅徵正了正臉色,肅手道。
張松道:“嘗聞將軍惡士族而厚庶人。何也?”
羅徵神色從容,淡淡道:“本將軍名聲太臭,天下士族都視本將軍如虎狼。不願意給本將軍效力,唯有唯才是舉。人盡其才,方能與天下諸侯一較長短。”
張松點了點頭。又問,“將軍緣何自絕於天下士族?”
羅徵道:“昔年本將軍曾為董卓效力,奉命征伐關中,以退諸侯聯軍,軍令在身,不得不為之。當然,就算沒有這個原因,本將軍又豈會受人制肘。肯為本將軍所用者,本將軍自不惜榮華福貴,若不能為我所用者,本將軍管他是什麼人,皆可殺之。”
張松眼神一凝,暗忖這可真是霸道到極點。
不過話說回來,夫梟雄者,哪個不是心思狠辣之輩,豈會受人肘腋。
其實羅徵是個什麼樣的人,天下諸侯哪個能不知道,西川士族更是心知肚明。
張松這次前來長守,就是一探羅徵的態度,才決定是否值要背棄劉璋,問這話也是想看看羅徵會如何解釋,不想羅徵卻**裸的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見過奸詐的,見過狡猾的,也見過虛偽的。
張松卻從沒見過如此直言不諱的,沉默了一下,才道:“將軍能善我西川士人否?”
羅徵直視張松目光,片刻才道:“想來本將軍在西川士人眼裡也沒什麼好聲名,若直說能善待西川士族,只怕足下也未必會相信。若西川士族果真肯為本將軍效力,本將軍可以不在西川推行關中和涼州的政策,將西川交給西川士族治理。但益州士族想要走出西川,那就要看西川士族能否捨棄一些東西,與本將軍同舟共濟了。”
張松眼神就是一凝,拱手道:“將軍赤誠,在下明白了。”
羅徵也不在問,當下把手一揮,朗聲道:“來呀,速設筵席為張松大人接風。”
“遵命!”
早有親兵領命奔了出去,迅速安排。
張松容貌醜陋,一直不為劉璋所喜,在羅徵這裡卻受到了禮遇,賈詡、荀彧、法正等人無一不是人精,頻頻勸酒,將張松捧的心花怒放,竟是酒到杯乾,喝了個酩酊大醉。
等次日酒醒,方才感慨人之不人不同,果真是天差地別。
劉璋闇弱無能,不思進取,只想守著西川稱王。
羅徵氣量如海,雖然有些霸道無禮,但卻另有一分赤誠,自有其人格魅力,難怪能得到諸多能臣干將的誓死效忠,以寒微之身打下一番基業,果真非是僥倖。
張松在心裡將劉璋和羅徵一對比,越發覺得劉璋無能,不值得自己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