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蒲頭大叫一聲,說不出話來。
有心腹問道:“大王,現在還怎麼辦,要不要繼續進攻了?”
旁邊有頭人道:“拓跋部死了那麼多人,把路都堵住了,還怎麼進攻。”
“不過!”
旁邊有鮮卑千夫長道:“況且羅徵的騎兵去了哪裡,至今還沒有出現,若是兩萬王庭騎兵也損失慘重的話,萬一漢軍騎兵殺到,我們拿什麼去擋。”
“怕什麼!”
有萬夫長怒道:“我們大鮮卑的勇士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前怕狼後怕虎了。”
“這不是怕,我是為大局考慮。”
不同意再繼續進攻的鮮卑頭人們紛紛反駁,給自己找理由。
蒲頭就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要繼續進攻。
拓跋部的慘烈給所有鮮卑人頭上都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澆熄了鮮卑人的美夢。
這個時候,鮮卑人才意識到,漢人並不是軟弱的綿羊。
昔日強橫一時的大匈奴帝國,都在漢人的打擊之下分崩離兮,只是朝代更迭,漢人又經常內亂,才讓鮮卑人漸漸忘記了這段歷史。
直到此刻,所有的鮮卑人才如夢方想。
漢人是頭老虎,只是平時這頭老虎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就算被幾個小蟲子時不時的騷擾一下,也輕易不會亍出猙獰的爪牙。然而一旦這頭猛虎從沉睡中醒來,肆意的露出獠牙和利爪時,再兇殘的野狼,也要被猛虎的利爪撕成碎片。
早在羅徵撫鎮西羌,大肆屠殺異族時,其時許多遊牧部落就醒過來了。
然而漠北大草原上實力最強的鮮卑人,還一直沉浸在檀石隗一統漠北,統領鮮卑各部打的漢人落花流水的榮光中,並不把露出獠牙的漢人放在眼裡。
直到此刻,拓跋部被直接打殘,所有的鮮卑人才從夢中醒了過來。
和扶羅韓部、軻比能部比起來,拓跋部可就悽慘多了。
就算是個同樣被打殘的步度根部比起來,拓跋部也要悽慘數倍。
扶羅韓部和軻比能部真正戰死的並不多,大多數只是傷兵而已,只要能挺過去,總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不至於一蹶不振,從此淪為其他部落的服用。
而拓跋部沒有回來的七千多騎兵卻全成了死人,就算還沒死的,逃不回來也肯定會被漢軍割下首袋請功,和當場戰死沒有什麼區別。
別看拓跋部還逃回來了兩千多人,但看看那些人的臉色,就知道拓跋部已經完了。
蒲頭還在猶豫是否要繼續進攻時,軻比能、扶羅韓同時譴人前來催促,俱言拓跋部雖然損失慘重,但肯定也將漢人快打垮了,請大王速速出兵,一舉擊破漢軍大營。
“扶羅韓,軻比能!”
蒲頭臉色陰沉,一字一句的咬牙叫出了這兩個名字。
兩人打的什麼主意,他一清二楚,不過就是想要坐山觀虎鬥罷了。
如今各部兵馬都已先後出戰,步度根部和拓跋部已被打殘,扶羅韓部和軻比能部本來兵馬就不多,而且幾乎全都帶了傷,唯一還能出戰的,就剩下自己的黃萬精銳騎兵了。
就在蒲頭還在猶豫時,前方忽然有了新情況。
“大王,漢軍主動出擊了。”
一騎快馬施風般的衝了過來,大聲說道。
“漢軍出擊了?”
蒲頭眼神就是一凝,厲聲問道:“可是羅徵麾下騎兵?”
來騎大聲道:“非是騎兵,是漢軍步兵。”
“什麼?”
蒲頭大叫一聲,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切齒道:“真是欺人太甚,區區步卒,躲在營寨里弄點陰謀詭計也就罷了,竟然還趕主動追出來,真是太囂張了。”
“大王,下令出擊吧!”
有鮮卑頭人怒吼道:“該死的漢人躲在營寨裡也就罷了,還敢追出來,大王就讓那些卑鄙的漢人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武勇。大王,快下令吧!”
“是啊,請大王趕快下令。”
旁邊有鮮卑頭人附合,“漢軍的那種戰車太大,移動不方便,要是躲在營寨裡,我們還拿他們沒奈何。要是到了看這些狡猾的漢人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我軍完全可以伐開漢軍的正面,從兩翼發起進攻,一舉將漢人擊破,殺個片甲不留。”
也有人道:“漢軍的騎兵還沒出現,萬一大軍出動被偷襲了怎麼辦。”
“扶羅韓部和軻比能部還有一戰之力,怎麼可能被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