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家的招牌招搖撞騙又是什麼?若非如此,你以為內廷禁衛府與長安府衙真的不敢動你嗎?”
正所謂安全第一,傻子才不自報家門呢!楊驍不服氣的道:“這怎麼能算招搖撞騙呢?什麼叫打著我家的招牌了?父親從來沒有說過,讓我們隱姓埋名啊?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內廷禁衛府與長安府衙總不能不講理吧?他們憑什麼動我?”
趙啟不禁一時為之語塞。碰上了這麼個主,不管是不是在裝瘋賣傻,多少都是有點醉了。楊驍一番話看似無所隱瞞、據實而言,但又不可全信,尚未觸及趙啟真正想要了解的問題。
趙啟仔細回想,楊致一家有何舉動,一直以來心中都是大體有數。岔開話題,進一步問道:“你父親如今都在忙些什麼?母親與幾位姨娘可好?聽你的意思,你家兄弟姐妹到了成丁之年,你父親便不再管,猛兒、楊玲、楊瓏、楊戰又身在何處?”
楊驍面帶猶疑的答道:“父親與母親、幾位姨娘肯定是在一起的,他們在忙些什麼,我也不清楚。大哥應該是去了金陵。妹妹是去了夷州?三弟好像在嶺南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捐了個縣丞?四弟還小,當然是留在父親身邊了。”
趙啟不由有點頭大。皺眉道:“不清楚?應該?好像?你這是在跟朕說話嗎?知不知道什麼叫欺君之罪?”
楊驍苦著臉道:“我哪兒敢騙您啊!我都說了,我離家三個多月了。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
“那你告訴朕,這三個多月你都去哪兒了?”
“來長安啊!”
趙啟差點沒被口中的茶水嗆到:“你從信陽到長安竟是走了三個多月?!莫非你是爬來的麼?”
“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反正我到長安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幹嗎要傻不拉幾的趕路?累了就歇腳,餓了就吃飯,覺得好玩的地方便住幾天,騎馬膩味了就僱車,車坐得煩了就僱轎子。”
用前世的話來說,這就是一位有錢有閒、隨興所至自助遊的大爺!趙啟一直留神注意楊驍的臉色,至此基本可以認定。這位寶貝外甥的不著調,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是說,你來長安、猛兒去金陵、楊玲去夷州、楊瓏去嶺南作縣丞,都是你們自己的意願?不是你父親的安排?也沒給你們遣派護衛?你母親與幾位姨娘真就對你們這麼放心?”
楊驍笑道:“瞧您這話說的!這難道還有假?父親說過,皇上舅舅是個雄才大略的好皇帝,如今大夏國勢強盛,世道太平,父母總不能護佑我們一輩子,有什麼不放心的?何況父親從小就教了我們一些防身的武技。只不過大哥與弟妹們都比我要學得好。”
“大哥喜歡打架,喜歡漂洋過海的搶錢或是做生意,所以上年就去了金陵,說是要自行應募去海關總督衙門做個衙役。玲兒最煩三姨娘讓她做個大家閨秀。有事沒事總喜歡滿世界的到處去瞎逛。瓏兒以為信陽那縣太爺做得太輕鬆了,所以就在嶺南那邊選了個漢蠻雜居的破地方,再說大官與肥缺他也沒攢下那麼多銀子。捐不起。戰兒還沒有十歲,我們家就他最不靠譜。痴迷武技,成天嚷嚷著要做個最厲害的殺手。”
趙啟回想起楊家老爺子楊炎在世之時的彪悍做派。自己幼年時與楊致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道楊氏的家風如此精彩,倒是一點不奇怪。
戲謔的問道:“那你呢?你都喜歡做些什麼?為何要來長安?”
楊驍毫不隱瞞的道:“我喜歡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我喜歡熱鬧,喜歡賭錢,其實吃喝玩樂我都很喜歡。但成天瞎玩既不太像話,也不夠威風,所以我到長安來,就是想找皇上舅舅與太后外婆給我弄個官兒當一當。用我爹的話說,我這叫求職。”
趙啟登時哭笑不得:“你父親文武全才,你母親秀外慧中,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本來你自打一出孃胎就有了爵位,是你父親堅辭不要的。如今倒好,你小子就是個無官無爵的平頭百姓,一張口就向朕要官!你以為大夏的官爵是街肆雜貨鋪裡的物事?不要就扔,想要就要?”
楊驍趕忙分辨道:“父親是父親,我是我。皇上舅舅,我可是您的嫡親外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長安靠坑忙拐騙度日吧?”
“坑蒙拐騙?小王八蛋,你敢?!……官銜爵位乃是國之重器,斷然不可輕相授予。你父親不是也說要你憑自己的本事?過得幾日,朕會親自與左驍衛大將軍嚴方打聲招呼,暫且去軍中做個校尉。”
“你先告退吧!去太后那裡待著,好生陪她老人家說說話。朕稍後會去陪太后進午膳。”
楊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