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致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一直保持著最初的節奏,繼續在跑。
整整跑過三十圈後,楊致才停下腳步。衛飛揚與曹雲程其實早就是在咬牙硬挺了,曹雲程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跟著瞎摻和什麼呀?這不是沒事吃飽了撐的麼?於楊致而言,這只是一個極為平常的縮水版五公里輕裝越野跑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麼。而能跟隨他跑完的全程的侍衛,居然只剩下不到十人!
楊致停步之後,只舒展活動了一下手腳,便不發一言的緊接著開始了下一項:俯臥撐。按照他的說法,起步標準的是三百個。衛飛揚跟著做了五十多個,苦笑著搖頭爬了起來。曹雲程依葫蘆畫瓢的勉強做了二十來個,連臉都綠了,直接仰天躺倒在地。參與的侍衛們至此已經全部退出,乾脆只圍在一邊看楊致一個人的表演。
楊致一個不少、保質保量的完成了三百個俯臥撐之後,只簡單交代道:“點一炷香。下一項是跳繩。”
連衛飛揚在內,在場眾人聞之無不咋舌:聽您這意思,跳繩還要跳上一炷香的功夫?……這他媽還是人嗎?
事實確實如此。完成一炷香的跳繩之後,楊致雖已滿頭大汗、汗溼脊背,但只是面頰微紅,氣息仍然勻稱。
接下來的一番話,差點沒讓眾人一齊仰天跌倒:“我方才演示的體能專案,還刪減了仰臥起坐與引體向上兩項,距離、數量與時間也僅是往日的一半,就算是今日的熱身吧!接下來的是近身搏擊與兵刃對戰。箭術、馬術與潛伏、暗襲、野外求生這些專案,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稍後我可以繼續演示。”
“首先是近身搏擊。一對一太過費事,你們可以一起上,十個、二十個的都行。二十人以內,若在盞茶功夫之內不能把你們全部擊倒,算我姓楊的沒種!——你們儘可放心,傷筋動骨是在所難免,我保你們絕對性命無礙!”
世人皆知楊致悍勇,卻極少有人摸得透他的真正實力。朝野上下,各懷心思的人太多了,想摸清楚他底細的人太多了。曾經數度領教的耿超礙於諸多因由,只會三緘其口。董堅、李為等並肩親歷血戰的部屬遠駐朔方,即便竭力宣揚,外人只會認為言過其實,不足為憑。
太子被囚、衛肅下臺、衛飛揚辭官削爵、寧王與康王兩位皇子已然回京,緊盯著太子之位摩拳擦掌……,朝局驟變,將會是何走向,委實難料。老父楊炎一心盼望回鄉省親,還不知皇帝放不放。自己赴任海關總督之後,只留下沈玉、趙妍與兩個剛出生的嬰兒在長安……。所有這一切,都是很現實的牽掛。
所以楊致一直想找個機會,給各路神佛提個醒:我楊致是惹不得的,我飛虎侯府的人是碰不得的。如今之勢,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提神醒腦的方子,莫過於炫耀武力。
沒錯。楊致就是成心炫耀武力。相信數日之間,上至皇帝、皇子與朝中諸多顯貴重臣,下至市井街肆的平頭百姓,今日他在衛府的一言一行,定會繪聲繪色的傳得神乎其神!(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262章 旁觀
衛飛揚哪會明白楊致的心思?這位義兄的聲名,除了勇悍狠辣,奸狡多智之名亦是令人膽寒。只是就今日的情形來看,似乎是太張狂了一些。
在場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換成別人,這一番“熱身”下來,早已疲累如同死狗,這位大爺竟然仍是神采奕奕!大言不慚的放言盞茶功夫之內擊倒二十人,而且保證不傷性命。……您真當我們禁軍精銳軍士,不,內廷侍衛是紙糊的麼?再說您身份金貴,就算打死個把兩個侍衛,恐怕也沒人敢找你的麻煩。可萬一我們把你打傷、打殘了怎麼辦?誰能擔待得起?還兵刃對戰個屁啊?
衛飛揚是楊致對其洗腦之後的最大受益者。楊致從前曾經零零碎碎教過衛飛揚一些近身搏擊之術,只是從未詳細解說、系統教授。衛飛揚之所以饒有興味學得起勁,當時是覺得楊致的搏擊技藝直接、迅捷、兇猛、有效,卻也未求甚解。他出身將門又曾親身統兵廝殺,體力綿長耐久在戰陣之上意味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對楊致體能訓練的妙用,已是極為心折。
夏曆武成二十四年禁軍選將之前,他親眼領略過楊致的驚天箭術,在數萬突厥鐵騎之中廝殺突圍的悍勇,也經其父衛肅親口證實。但衛飛揚從未親眼見識過楊致的全掛子本事,說他怕傷了楊致那絕對是唬人的,而滿腔興奮與期待倒是一點不假。聽楊致話裡的意思,除了體能訓練、兵書戰陣、近身搏擊、兵刃對戰,什麼箭術、馬術與潛伏、暗襲、野外求生之類的專案。竟是願意一股腦兒傾囊相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