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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侯爺的一片苦心,我等怎會不知?方才談及心腹,豈止是我?山東外海諸島與夷州的班底,不在朝堂體系之內,暫且不論。從容毅、蘇子明、張幹、高可競,到劉二、曹雲程、馬行、馬周,哪個又不是侯爺的心腹?北方戰事一了,皇上騰出手來便會逐步分解、削弱侯爺的勢力,其中關鍵在乎於人,我等心腹僚屬自然首當其衝。侯爺無非是擔心我等升遷調任他處,到時候難以自處。”

“其實侯爺多慮了。我等若是太過迂笨,想必侯爺當初也看不上眼。容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侯爺於我等之恩遇,終此一生,非肝腦塗地不能報也!更何況大浪淘沙,唯堅沉者益見其誠,我倒以為反而是件好事。用侯爺的話來說,若是這一節都掰扯不清,豈不是跟您白混了那麼些年?”

薛青雲臉色潮紅,長篇大論的一番衷心話語,令楊致大感欣慰:“當初對你們署官品階太低,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真是委屈了你們!升遷調任對你們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無論身處何地,身任何職,務必謹記,凡事先公而後私,任何時候都要憑自己過硬的本事吃飯,才是無愧於心的長久之道。”

海關總督衙門在楊致的鐵腕凌厲的打造下,不僅架構穩定,逐年增多的厘稅收入可觀,而且在地方官吏、富商巨賈心目中,成功樹立起了一個相對獨立的準軍事化強力部門的形象。一旦楊致卸任交出收歸朝廷,這樣的肥差不知會招致多少重臣為之垂涎。更別說是皇帝了。

留任楊致為海關總督,乃是新皇為穩定朝局的權宜之計,拆骨析肉的架空勢在必行,只在早晚。

薛青雲對楊致肅然長揖一禮:“侯爺教誨,定當銘記,永不敢忘。”

繼而出乎意料的跪倒叩首。挺腰昂首問道:“屬下有一錚言,鬱結心中已久,不知當不當問否?”

楊致一應部屬皆知他向來不喜跪拜之禮,是以並不伸手相扶,淡淡應道:“既是錚言,有何不可?請道其詳。”

薛青雲毫不遲疑的問道:“侯爺心魄宏大,文武全才。然則坐擁精兵數萬,得挾船堅火器之利,佔島移民以求自保。可又聲言永不稱王,卻為何故?屬下愚鈍,百思不得其解。斗膽相問,侯爺永不稱王之言是迫於情勢?還是出乎真心?”

楊致滿臉誠懇的說道:“青雲兄,既是問到此節,那便起來說話吧!自古興亡皆是百姓苦,稱王稱帝者多為滿足個人野心,談何容易?我說永不稱王。確是發自肺腑的出於真心。”

“實不相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華夏一統。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我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後經略海外夯筑前進之基。往大處說,我籌謀揚帆遠航經略海外,是為了中華王朝千秋萬世的長遠計。往小處說,一是為了圓我縈繞心頭多年的夙願。二是為大夏不能相容而留餘退路。你可知否?天下何其大矣!海外自有一番任我馳騁的廣闊天地!”

薛青雲並未依言起身,仍是直挺挺的跪著問道:“既是侯爺有志經略海外,屬下不敢相強。請恕屬下直言,縱然揚帆萬里,終須落葉歸根。問題是侯爺正值意氣風發的大好年華。中華大地何處不能任您縱橫馳騁?您就此流落海外為異國他鄉客旅,難道真的就甘心麼?”

薛青雲這般一再追問,與勸諫楊致自立為王有什麼兩樣?顯然他內心深處並不相信楊致意在經略海外的一番說辭,決意要在楊致面前討個實底。

老子都甘心,你們有什麼不甘心的?楊致也是人,自己諸多屬下當中,類似薛青雲之類的死忠者不在少數,對這樣的勸諫很難動以肝火。不以為意的恍然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青雲兄,楊某絕非任人宰割之輩,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志不在此,你又何苦來哉?”

“人生苦短,能有一番合乎心意的作為已是萬幸,何必妄求其他?我是年輕不假,但我又沒說死在海外不回來了,是不是?人之一生,有所奔忙,必會有所休憩,有所得,必有所棄。正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依我之能,若覺奔忙累了,辭官棄爵的拋下一切,一心安享盛世太平,皇帝又能拿我怎麼樣?”

薛青雲執拗的問道:“侯爺這番言語,屬下姑且聽之。但若耿超真如侯爺所料戰死大漠,您又作何感想?”

楊致聞言一愣,默然片刻之後,森然道:“統軍大將身臨戰場,萬事皆有可能。青雲兄,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既無力助他,亦無把握保全他的性命,然則他但有不測,我必須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是那句話,在我有生之年,永不稱王。如若耿超身死,是非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