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點兒,可能嗎?
不過到了最後,趙建設還是幫忙寫了信。宋衛民收好了信,又跑去跟宋衛國借錢,因為只借了八分錢,宋衛國也沒太在意,甚至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裡,根本就沒抱蠢弟弟能還錢的希望。
……
滿載著宋衛民殷切期待的信,最終還是寄了出去,輾轉到了宋衛軍手裡。
不得不說,宋衛民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信寄到部隊時,恰逢宋衛軍執行任務回來。
他現在已經是軍官了,職位是不高,可相比之前的新兵蛋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擱在以前,因為隸屬部隊屬於保密機構,也就是外頭人常說的特種部隊,他時常一執行任務就是好幾個月,有時候半年都未必能回到營地裡。好在他提前託了人,每回到了發津貼的日子,如果他本人不在,就照著留下的地址把錢匯過去。這取錢是麻煩了點兒,匯錢卻是容易得很。所以,這些年過去了,趙紅英愣是沒覺察到問題所在,也根本想象不到,小兒子這些年過得有多危險。
然而危險往往是伴隨著機遇的,和平年代想要升官不容易,更別提軍隊本身就是熬資歷的地方。能在不到十年裡,升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宋衛軍本身極為出色,也付出了太多太多。
收到信的時候,他剛跟戰友結束了特訓。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拆開信,而是先把信收到抽屜裡,拿了臉盆毛巾肥皂,匆匆跑去洗澡了。
同宿舍的三個戰友完全不覺得奇怪,趁他不在,還互相打趣道:“看,他家大領導又來指示了。”
打趣歸打趣,三個戰友還是將宿舍裡的兩大張辦公桌都讓了出來,非但如此,還齊刷刷的擠到了最靠裡頭的那張下鋪去,並保持了絕對安靜,坐等宋衛軍接受家裡大領導的指示。
沒法子,誰叫宋衛軍以前每回收到信都跟孫子一樣,得先把自己給捯飭乾淨了,用古代人的說法,就是焚香沐浴。當然,宋衛軍是沒那麼誇張,可洗掉一身臭汗倒是真的。不單如此,回頭他還能正襟危坐,就跟翻閱最高機密檔案一般,把來信從頭到尾、逐字逐句、認認真真的看上好幾遍,最後才把信紙連帶信封都撫平整了,夾到抽屜中的厚書裡。
三個戰友排排坐,就等著看好戲。
沒多久,宋衛軍回來了,把臉盆啥的隨手擱到一旁,他還特地拿了條幹毛巾,把手上的水珠子徹底擦乾淨,這才坐到大辦工作前,開啟自己那個抽屜,拿出一把小小的軍刀將信封小心翼翼的挑開。
不是他沒發覺這封信的異常,而是真的沒有任何異常。
以前趙紅英寫信給他,那也是叫趙建設代筆的,而且都是把收信地址寫得特別詳細,寄信人只是泛泛的寫上地區以及紅旗公社第七生產隊趙建設,完了就沒了。這主要是因為,就算退信也是退到公社的,寫趙建設沒毛病啊!
等宋衛軍終於把信紙抽出來,展信一看……
剛才抱了多大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因為開頭第一行就暴露了寫信人的身份。
——衛軍啊,我是你三哥。
宋衛軍:……
啥挺直腰板正襟危坐,宋衛軍頓時洩了氣,整個人往後仰著靠在了椅背上,斜著眼沒好氣的掃過信紙。薄薄的一頁信紙,上頭寫了不到半頁的話,他隨便一掃,就看明白了。
哦,這是要借錢給兒子買布買麥乳精?多借點兒?怕不夠用?呵呵,你猜我會不會借給你?
同宿舍的三個戰友齊齊瞪圓了眼睛,這態度不對啊,在接受家裡大領導的最高指示,咋是這麼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明明以前都是生怕錯過了丁點兒指示,哪怕只有一張信紙,也會翻來覆去瞧上好幾遍,這回……
“衛軍,誰給你寫的信?”
“要我說,肯定不是他媽!”
“你這是廢話,這要是他媽寫來的,咱們這樣打擾他,早就被他給收拾了。”
一個宿舍的,都是同級別的軍官,不過就算這樣,也是分檔次的。宋衛軍入伍時間倒是不算長,可他能拼敢闖,那身手,別說底下的人了,反正同宿舍這三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為啥他們仨不敢過來吵他看信的根本原因。
看信啊,擱人家身上那叫看家書,擱在宋衛軍身上那是接受領導指示,你敢打擾他?他分分鐘教你重新做人。
“我三哥。”宋衛軍隨口應了一聲,開始翻抽屜找紙筆。在部隊裡有個好處,啥東西都包了,上至吃喝穿戴下至紙筆本子,樣樣都有,反正他入伍那麼多年了,就沒花過一分錢,吃的比家裡頭都要好,關鍵是吃再多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