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張秀禾,特地去尋了趙紅英說話:“媽,媽你幫我琢磨琢磨這事兒,三弟妹她這到底是啥意思呢?”
趙紅英一開始叫她完全慌了神,還道是出了啥大事兒,等聽完了全部事情後,才翻了個老大的白眼,沒好氣的懟了回去:“她傻你也傻?你管一個傻子在想啥?你咋不去琢磨琢磨咱們家後院的幾頭大肥豬見天的在想啥?也是閒得你!走,跟我幹活去!活兒多著呢!”
被婆婆怒懟了一通後,張秀禾老老實實的開始跟在後頭幹活。還真別說,一旦幹起了活兒來,就顧不著想其他事兒了,尤其臨近搬家,哪怕很多大件都不打算搬走,那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少。別的不說,四季衣裳總是要收拾的,再就是這些年來臭蛋陸陸續續寄來的獎章、獎盃等等,光是剪報就能收拾出半箱子來。
對了,在老宋頭的勸說下,宋衛國也同意了一起搬走。
其實他後來仔細想了想,就覺得留下來這事兒不靠譜。試想想,爹媽媳婦兒兒子閨女,連帶二弟一家子全搬走了,就他一個人留下來跟三弟一家子過?成啥樣兒了。
總之,過後沒兩天,老宋家就收拾好了一切,拿著提前託女婿買好的火車票、長途汽車票等等,大包小包的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多年的老家。
臨行前,村裡的親朋好友來送行,因為早就知道這是要上京市享福去的,所以來送行的皆是一臉的羨慕,就算有些不捨,也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也有人問起,老宋家是咋打算的,譬如,還回來不?留在鄉下的房子咋辦?分到的地咋說?家裡那個小賣部咋弄?還有後院養的大肥豬,秋收剛打上來的糧食等等……
趙紅英就一句話:“都給我家老三了。”
話音未落,周圍就已一片譁然。
一下子,其他人看向宋衛民的眼神都不同了。當然,主要是羨慕,也有嫉妒的,畢竟老宋家的二層紅磚樓蓋好也就這麼兩年多的時間。哪怕今年也有好幾戶人家翻新或者直接推翻了舊屋蓋新屋,那也不能跟小紅樓相比。再一個,其他人家的房子都是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攢下錢來蓋的,還是祖孫三代一大家子的,可老宋家呢?出錢的是大房和二房,結果現在直接把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給了三房?
就有那跟宋衛國關係好的,悄悄的把他拉到一邊,問:“你捨得?這不是你家強子和衛黨家的大偉出錢蓋的?還有裡頭那麼好的家舍家電,也都給了?那麼大的電視機不搬走?”
宋衛國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半分反駁。而另一邊的宋衛黨也是如此,皆一副親媽說了算的模樣。
這下,村民們可服氣了,偏心眼兒到這份上,兒子們還完全沒意見,也真是絕了。
等他們齊齊把老宋家一行人送出了村口,回來的路上還有人忍不住說道這個事兒。有說趙紅英這心太偏了,也有說宋衛國倆兄弟大氣的,當然更多的是羨慕宋衛民的好命。
“你說這人跟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宋老三這是啥命喲,自個兒是沒啥本事,可架不住人家爹媽兄弟能耐。這下好了,家裡的房子、田地、小賣部、大肥豬、糧食啥的全都給了他,反而養老歸了兄弟們。”
“好命啊,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善事吧?瞧瞧,這輩子享福來了。”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要是宋老三這麼好命,那他咋娶了那麼傻的一個媳婦兒?爹媽兄弟侄子侄女們各個都好,就獨獨媳婦兒沒娶好。”
“也是,媳婦兒太糟心了,該他的,不然也太好命了。”
只要一想到袁弟來幹過的那些蠢事兒,村裡人雖然還是羨慕宋衛民,可這羨慕卻打了個折扣。
然而,誰都沒有人群中的袁母來得崩潰,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小閨女那麼蠢,咋小日子就過得那麼好呢?閨女兒子一丟就是倆,咋就沒遭報應呢?難不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
袁母越想這心裡就越難受,偏巧這陣子天氣又悶又熱的,她揣著事兒又鑽了牛角尖,回了家連飯都沒吃,直接就躺下了。
太不公平了!
老天爺你是睡懵了嗎?
你讓他們這些本本分分過日子的人還咋過啊?
……
老天爺有沒有懵,這個尚且不得而知,反正這會兒扁頭是給嚇懵過去了。
打死扁頭都想不到,隨著爺奶大伯二伯他們的離開,他媽直接瘋了。不是以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膝蓋大哭大叫的這種瘋,而是特別冷靜自制,平靜到讓人心底直冒寒氣的那種瘋。
“媽,媽你幹啥呢?我跟人約好了要去打彈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