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行的?”強子無所謂的叫營業員把扁頭看中的東西都拿出來,又問,“你前幾天不是還說要去廣場上學溜冰嗎?還學不?”
“學……奶說明個兒就要走了。”扁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臉心碎的神情。這要是他媽做的決定,他直接能當做沒聽到,可這話是他奶說的,那就沒辦法了。
“我給你買雙溜冰鞋,你回去自個兒琢磨琢磨?”
“好好好!”
“還有那個啥乒乓球?男孩子啊,不要總盯著那些小玩意兒,打打籃球,踢踢足球,這不挺好的嗎?省得精力太多跑去打架了。”強子隨口說著,完全沒發現扁頭的眼睛越來越亮了。
那頭雙胞胎的情況也類似,大偉又不是後世那些關心孩子身體健康的人,在他看來,糖果啊點心啊,這不就是小孩子最喜歡的嗎?反正不差錢,那就買買買。
想嚐嚐那個牛角麵包?
買!
奶油蛋糕看起來很不錯?
買買!
外國的巧克力和糖果是以前從來吃過的?
都買都買!
等毛頭在那邊精挑細選的買下了一款鳳凰牌腳踏車後,這邊仨小隻已經高興瘋了,一大堆的玩具零嘴,他們以從未有過的魄力,肩挑手抬的愣是全給拎上了。
及至出了華僑商店的門,路人們就可以看到精彩的一幕了。
仨小隻那叫一個負重前行,走得那叫一個費勁兒。毛頭推著簇新的腳踏車,兩位大佬則氣勢滿滿的走在最前頭,一派威武霸氣的模樣。
最後,還是毛頭看不下去了,招呼雙胞胎把東西放到他腳踏車上,不然瞅著也太不像樣子了。
滿載而歸還不是最後的結局,因為強子臨時想起來,過幾天送走了趙紅英後,就該輪到他去南方了。他跟大偉一貫都是輪換著來的,去年大半年時間都是大偉在四下忙活,今年也該輪到他了。
“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去剪個頭。”
“正月裡能剪頭?”毛頭奇道。
強子一想也對,遂立馬改了說辭:“我不剪,我燙個頭,不然就這副樣子去南方也太丟人了。”誰讓這幾天天太冷了,他一出門就戴帽子,原本精心吹出來的中分頭,直接叫帽子壓塌了,以至於現在一點兒型都沒有了。
“燙頭?”扁頭來了興趣,“大堂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燙個頭嗎?”
“行啊!”強子直接打發了其他人,“你們先回去,我跟扁頭弄好了再回去。”
毛頭隱約覺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可怕的事兒,理智告訴他,先把自個兒撇清是很有必要的,當下就拉過滿臉好奇的雙胞胎,跟著大偉先回去了。
事實證明,毛頭的顧慮是很正確的,因為快到晚飯點的時候,強子和扁頭回來了,兩人的髮型完全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作死。
正月裡除了不能剪頭髮外,還有一個預設的習俗,那就是不能打孩子。
趙紅英手都已經夠到掃帚了,臨時想起了這個事兒,愣是又把手鬆開,咬著牙威脅道:“等出了正月,我一定把你們揍得連親媽都不認識!”
強子:……過了明天咱們就別過了。
扁頭:……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先浪為敬!
此時的扁頭並不知道,歷史上有一出大戲叫做“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就看他是不是鋼筋鐵骨,寧死不屈了。
也是這個事兒,叫趙紅英愈發堅定了早點兒回去的想法,並且她還暗中發誓,以後再也不帶傻子們出來見世面了。啥見世面,反正她是沒覺得傻子們變聰明瞭,倒是眼瞅著又被忽悠了。這眼下是自家人,忽悠了也就忽悠了,往後出社會遇到外人了呢?
在仨小隻的身上來回的審視著,趙紅英的目光最終落到了扁頭那撮高高聳立在狂風中巍然不動的黃毛上,決定先拿扁頭開刀。
……
第二天的情況跟來時差不多,趙紅英一行人大包小包的上京,同樣也是大包小包的離開。不同的是,來時帶的全是土特產,去時……也是土特產,就是產地變成了京市的。
趙紅英內心是捨不得的,只限喜寶不包括其他人;仨小隻更捨不得,他們打從心底裡認為幾個堂哥都是天大的好人;宋衛民身上全是又大又笨重的東西,累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袁弟來破天荒的面帶笑容,尤其看向仨小隻自個兒拎著揹著的東西時,更是充滿了讚賞。
……會知道主動討要東西了,要了東西還知道自己拎著揹著,看來啊,她家這仨兒子總算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