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我去吃酒了!”
“吃吃吃!吃不死你個老東西!”袁弟來火氣上來,又要起身掐人,然而這回袁母學乖了,踮起腳飛快的往外頭跑,那架勢雖然比不得趙紅英,可速度還是挺驚人的。
趙紅霞的大兒媳出來一看,袁母已經化作了一顆流星,消失在了遠處,她禁不住感概道:“難怪臭蛋跑得那麼快……”
裡頭的人已經無語了,最尷尬的當然要數張秀禾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解了圍裙出去了,橫豎他們也就快離開村子了,沒的就剩那麼幾日還跟袁弟來鬧彆扭。這倒不是怕了她,而是不想叫外人看了笑話。
王萍也順勢跟了出去,趙紅霞那仨兒媳婦兒見狀,趕緊溜了出去,把場地留給了袁弟來一人。
於是,等袁弟來回過神來之時,偌大的一個灶間,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外頭氣氛正濃,老宋家小院裡其實也挺熱鬧的,袁弟來就是有本事把獨角戲唱成群像戲,一個人又哭又嚎的,還附帶自言自語,熱熱鬧鬧的演了好大一齣戲。
也虧得今個兒的客人多,各家各戶都被徵用了灶間,加上大菜都已經上桌了,所以少了個灶間還真沒啥大不了的。
當然,等張秀禾和王萍去了壩子上時,也尋到了趙紅英,把家裡的事情跟她簡單的說了一聲。不想,趙紅英一臉的無所謂:“行了,你倆去吃吧,不用管她,橫豎以後三五年也見不著一回。”
這話倒也在理,哪怕現如今的交通比早些年方便多了,從他們這兒去京市一樣麻煩得很。得先從村裡去縣裡,再去市裡,然後轉道去省城火車站,一路上光是轉車就能煩死個人,更別提還得坐至少兩天兩夜的綠皮火車了。
假如,趙紅英老倆口帶上大房二房都去了京市,只怕還真不大可能回來了。不能說完全不回來,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回來一趟都是很有可能的。
張秀禾和王萍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各自的決定:忍吧,橫豎也就這兩三天了。
當天晚上,老宋家又召開了家庭會議,主旨是前段時間提過的上京一事。
“咱們家的房子是整個村裡獨一份,只怕全鄉都尋不到差不多的來。我跟你們爹的意思是,讓老三他們照看房子,等以後我們老倆口走了,這房子就歸他們。老大、老二,你們咋說?”
趙紅英心知家裡的小紅樓是強子和大偉出的錢,雖說蓋樓房的時候,家裡也幫著出了柴米蔬果,解決了工程隊一個月的三餐。然而,比起蓋房子的花費,吃食方面的真心不算啥,更別提內部裝修以及傢俱家電這些,也全都是倆孩子拿的錢。
“我知道強子大偉都是孝順孩子,所以我就問你倆,讓給你們弟弟,同意不?還有家裡的地,往後也讓他們種了,今年秋收下來的糧食,也給他們了,成不?”
宋衛國和宋衛黨早料到了會這樣,基本上趙紅英說一句話,他倆就點一下頭,張秀禾和王萍也沒有意見,包括春梅春芳她倆,皆全數同意。
“我不同意!!”
誰也沒想到,在全家意見一面倒的情況下,袁弟來居然還能大聲的表示不同意。
趙紅英看她的眼神都直了,等聽完了她全部的話後,更是被噎得半晌沒吭聲。
“媽!你也太偏心了,怎麼能帶大哥二哥走,偏偏就把咱們三房留下呢?衛民就不是你兒子嗎?扁頭和東子西子就不是你孫子嗎?怎麼有好處就全給他們了,偏偏……”袁弟來那眼淚,不是流下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噴湧出來,等看到全家人都目瞪口呆的望向自己後,她更來勁兒了,狠狠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你們就是欺負我們三房都是老實人!”
“不,我就是看你們三房都是傻子。”趙紅英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張嘴就懟道,“衛民傻,你比衛民更傻,你倆又生了仨小傻子,我不偏心我咋辦?誰叫你們一家子都傻呢?總不能看著你們全家扎脖喝西北風吧?”
袁弟來還在哭,邊哭邊嚷嚷:“那為啥不把我們一家子也帶去京市?大哥二哥能去,咱們咋不能去了?”
“你們能去啊,京市又不是我的地兒,我還能攔著你去不成?”趙紅英反問道。
沒曾想會聽到這個話兒,袁弟來懵了一下。
老宋家其他人已經打算撤了,只是礙於老倆口沒發話,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就是眼神格外閃爍,看起來分外無奈。
這時,老宋頭磕了磕他的旱菸杆子,越過了袁弟來,直接叫了宋衛民:“老三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