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親哥,我一定打死你。”裡頭唯一的女青年很是不樂意的擰過身子,衝著已經笑僵了臉的售貨員說,“喂,是真就只有這幾件?還是倉庫裡有,你懶得幫我找吧?我就要這個款式這個色兒的,大一號就成。”
售貨員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幫年輕人已經磨蹭了小半個鐘頭了,要是她有貨,一早就拿出來了,只求送這幫大佛趕緊走。可這不是沒有嗎?!
正在這時,售貨員看到又有顧客過來了,趕緊往旁邊讓了讓,笑著問:“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趙紅英一下子就看中了剛才那女青年指名要的那件:“就這件好了,寶你試試看。”
聽得這話,剛才還笑鬧著的年輕人們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這是我要……”女青年剛開了口,就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頓時氣焰消了一大半,弱弱的解釋說,“謝哥,我不是想鬧事,就是……算了算了,反正沒我的號。走了!”
第104章
喜寶壓根就沒注意這邊的動靜; 看到售貨員把衣裳給了她,她直接拿過來比劃了一下。
這年頭的百貨商店; 還沒有試衣間這麼高大上的東西; 好在大衣裳嘛,原也無需特地進試衣間; 喜寶脫了軍大衣; 穿上了羽絨服試了試,覺得大小挺合適的。
趙紅英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她倒是觀察細緻了些,先瞧了那頭扎堆的人群一眼; 又問售貨員:“就一件了?人家買不?”
先來後到的道理; 趙紅英還是明白的; 再一個,在她看來,她家寶穿啥都好看; 如果這件人家要了,換一件也無妨。
售貨員其實不大看得上喜寶一行人; 畢竟這三人除了喜寶一身軍大衣外,像趙紅英和張秀禾都是自家做的棉大衣,雖說看著也挺暖和的; 可穿在身上卻顯得整個人臃腫了不止一圈,一看就是鄉下人的裝束。無奈,最近這一年半年裡,上頭好幾次開會強調要對顧客致以春風般的溫暖; 哪怕明知道對方不買,也不準發火生氣,一定要以笑臉相待。
想起領導的叮囑,售貨員面上擠出一絲笑容:“這個碼子還有七八件呢,咱們北方人骨架子大,小碼的難賣。”
一聽這話,趙紅英自是放了心,她雖不怕事,可也沒得為了這點兒小事開罪人的。只是,她倒是高興了,一旁的女青年卻是差點兒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啥叫骨架子大?”女青年倒不是衝著趙紅英的,而是三兩步的衝到了售貨員跟前,插著腰怒氣衝衝的吼道,“我怎麼就骨架子大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跟你們領導舉報了你!”
說是飛來橫禍也不過如此,售貨員都懵了,好在他們這邊櫃檯不止她一人,當下就又另外一個正在整理貨架的售貨員急匆匆的過來調解。當然嘍,所謂的調解肯定是向顧客賠禮道歉,甭管有錯沒錯,但凡不想被開除的,先道個歉準沒錯。
瞅著他們那頭鬧了起來,趙紅英頗有些無語的把喜寶往旁邊拉了拉,悄聲問:“京市人都這麼能耐?動不動就舉報別人?咱們老家那頭,以前你姑不也在百貨大樓上班嗎?我就沒少見她沖人呲牙。”
“噗。”喜寶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對自家菊花姑還是很好感的,尤其去縣裡上學的那幾年,她姑沒少幫著送些東西,好幾次還硬拉著她和毛頭往家裡去吃飯。不過,她奶也沒說錯,她姑以前在百貨大樓上班時,的確是挺高傲的,好在自打她自個兒開店賣衣服後,就再沒拿鼻孔瞧過人。
“笑啥?以前不都這樣嗎?我去公社供銷社買兩斤鹽,人家還衝著我哼哼唧唧的。”趙紅英說著,又衝著售貨員方向道,“給我拿那件也瞧瞧。”
一件還沒買呢,又瞧另一件,擱在早些年就是存心來討罵的。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售貨員顧不得跟著賠禮道歉,趕緊先把這邊照顧好。
這下,趙紅英滿意了:“挺好的,以前買個東西還受氣,跟她們吵吧,白費時間還平添一肚子氣,現在這樣也不錯。”說著,她接過喜寶剛才比劃的衣裳,又把手裡這件遞了過來,“再試試這個。”
趙紅英看上的兩件都是羽絨服,還皆是今年最新款的,雖說已經賣掉了大半,可正如售貨員說的那樣,北方人普遍骨架子大,小碼的統共也沒賣掉幾件,反正喜寶穿著是挺合適的。
商場裡只有小塊的鏡子,瞧著不真切,喜寶索性也不瞧了,直接問她奶:“哪個好看?”
“都好看!”趙紅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前前後後的把喜寶都打量了一遍,只覺得心肝寶哪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