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退後一些,笛聲遲緩而來,斷斷續續地透過門板傳入裡面。
不知道是心慌還是緊張,他吹得並不好,相比從前吹給她聽的那一次差了點,比之池鏡吹出來的‘解語花’簡直差太多了。
可正是這份微妙的熟悉感,每每令她錯誤混淆了兩個人。
從仙茗居樓下的品鑑會,到年三十的皇宮,再到元宵月夜的青泔橋上,她無數次將池鏡的笛聲誤認作是藍漪,可事實上卻是她錯將藍漪當作是池鏡。
“別吹了。”
花小術心煩意亂地喝止道,致使藍漪的笛聲嘎然而止。擾亂心扉的笛聲不再重疊,花小術捂著雙眼,輕輕吁嘆:“是誰教你這麼吹的?”
雙手抓握竹笛,十指逐漸收攏,藍漪神色如常,溫聲說道:“當然是白夫人啊。”
一瞬的變化花小術看不見,也無心細究:“如果真的是白夫人,那你是因為什麼要威脅她,不讓她見我?”
藍漪將手輕輕抵在門前,眼裡的溫度隨著消退。
“我抵京的第一個晚上,楠木說你跑了,他到處都找不到你。”花小術苦笑一聲:“他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就連我也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可你其實去了馨藝園,對吧?”
“你究竟想要隱瞞什麼?”
藍漪木楞楞地站在門口,倏忽抬頭,梆梆梆地狂拍門:“小術,你先開門好不好?”
持續不斷的拍門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重。聽在耳裡極其刺耳,就連遠在廚房的小翠花都嚇出來了。
花小術極盡忍耐,用力搖頭:“不好,我說了不好。”
她深深吸氣,站了起來從臺階退開,重新看向那扇門:“藍大哥,你看。”
“我心中有一道門,就如同你我眼前的這扇門。這扇門令你看不見我,也令我看不見你。想要見到彼此,可以由你從那邊破門,也可以由我從這邊開啟。”
花小術頓聲:“你可以選擇強行破門,但這是一種損毀,會使你流血,也是對我的傷害。可如果由我主動開啟,我需要你的坦白作為條件,否則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你,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納你。”
“你懂嗎?”花小術神情複雜:“如果你一昧隱瞞,如果你只打算欺騙我,我不會再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