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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情份阿爹是太長公主養育多年的乾兒子,而自己只是個素未謀面的幹孫女,親疏之間到底還是隔著一層。

要麼太長公主其實已經找過阿爹,但阿爹什麼事也沒有說。要麼太長公主根本沒有找過阿爹,而是直接越過他找上自己。可如果賢榮太長公主真的是越過阿爹直接找上她的,那認親的目的就顯得不那麼簡單純粹了。

賢榮太長公主彷彿頃刻間忘記了原話題,適才明明還對花小術的親事十分上心,而今聽聞過她已經心有所屬之後卻一點追問的意思也沒有,前後的態度差異很奇怪。

令人費解的是,既然早年兩家就已經斷了聯絡,為什麼賢榮太長公主現在卻要差遣浣嬤嬤把她帶到這裡?

花小術暗暗留了個心眼,而賢榮太長公主已經絮叨叨地給她講起一些經年往事。比如她與喬老將軍的陳年舊事,又比如有關阿爹與威遠侯的年少往事,甚或是這些年來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

“你喬阿爺長年在外征戰沙場,他人死得早,留下我倆孤兒寡母的,有時候瞧著這喬家血脈落在我手裡變得這般子嗣單薄,這心裡呀總是有些過意不去。”憶起從前,太長公主神情變得很是寂寥。

一旁的浣嬤嬤輕拍她的肩膀安撫,太長公主這才稍稍緩和一些:“到了吾兒這一輩,原本我是指望他能夠為喬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哪知兒媳婦身子羸弱,勉強留下一子一女就給撒手人寰了。”

說著,太長公主端莊從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與憤慨:“他願意再娶自然是好的,就是不願意娶,我這當母親的也絕不會勉強他。可他娶便娶了,非要娶那——”

不得己浣嬤嬤再咳一聲:“夫人。”

太長公主靜默片刻,瞥過一眨不眨瞅著她的花小術,面色微霽:“說起來,我有個孫女啊,比你小上幾歲,長得分外俏麗、性子嬌憨可人,從前她總是鬧著不要哥哥要姐姐,如今知道我給她找了個真姐姐,心裡一定很歡喜。”

“……”

花小術突然有些坐不住,直覺想跑。

可太長公主非要拉著她家長裡短,花小術只好頻頻看天色,打算找準機會藉故告辭。

莫奈何天不從人願,一陣躂躂躂的狂奔腳步由遠而近,人未到聲先至:“祖母、祖母!”

無辜的門板咣地一下撞開了,一抹紅影喜孜孜興沖沖地蹬門而入:“祖母,嬈嬈來看您啦……”

說話的聲音嘎然而止,室裡戶外陷入一片沉寂。

那俏嬌可人的小姑娘梳著乖巧的丫髻,玉蘭珠花別在發上,一身團蝶百花的海棠紅襖裙襯得膚若白雪,靈眸水盈忽閃忽閃,充斥著天真浪漫、無憂無慮。

喬嬈嬈木楞楞地眨眨眼,杵在門口彷彿剎那間被定住了一般。她話都說不順溜,張了張口、情難自禁,滴溜溜的水眸真成了一汪水,哇一聲撲向花小術:“小術姐姐我好想你嗚嗷嗷嗷嗷——”

花小術被她撞得胸脯疼,好不容易穩住腳跟不讓自己連她一齊倒。

喬小千金年芳十三、不,過完年十四了,咋看之下身嬌體軟易推倒,傾國傾城美人胚,只不過安靜的時候像朵欲語還羞的白蘭花,一張口就成了熊蓋天下的霸王花,妥妥破功。

花小術與喬嬈嬈的孽緣、不,姐妹情,還得從喬家兄妹千里迢迢從京師跑去墨涼辦案兼遊山玩水給說起。

也不知該說這對兄妹命帶凶煞還是倒黴催,別人正正經經辦案子,間或還能閒適遊山玩水,那都不至於像他們那樣三天兩頭身犯險境,好幾次險些小命不保。

不巧花小術曾陪他們搭過一次小命,簡直說多都是淚,還是不提也罷。

總而言之,花家與喬家就是一段說不清理還亂的不解之緣。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無論兜來轉去怎麼繞,最後總是能纏在了一起……

就比如現在。

賢榮太長公主掩唇輕笑,作不省心地嫌棄狀:“瞧這冒冒失失的小丫頭,出門一趟更野了是不是?過完年多長一歲啦,眼看就是要及笄嫁人的大姑娘了,半點閨家小姐的模樣都沒有可怎麼成?”

花小術眉梢一挑,無論是賢榮太長公主還是浣嬤嬤,她們對自己與喬嬈嬈的熟識竟全然不感到驚訝麼?

喬嬈嬈被自家祖母這麼一調侃,滿臉窘地把淚花眨回去,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對:“奇怪,小術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瞧你一口一個姐姐喚得真親切。”賢榮太長公主衝喬嬈嬈招了招手,牽過她說:“這是祖母的乾兒子、也就是你爹爹的契兄、你花大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