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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藍漪盯著她,輕聲又問:“你擔心我?”

花小術一愣,細看藍漪,他抿緊薄唇,面上看不見特別緊張,但下顎微顫,像是繃得很緊很緊……

她這才明白過來藍漪口中兩個‘擔心’前後所包含的試探意味其實並不相同,似乎彼此的關注點一直都不在同一條平行線上。

面對藍漪充滿期許的目光,花小術有些莫可奈何:“……當然會擔心你啊。”

藍漪面色稍霽,這一刻眸底含著柔色的光:“沒關係,不會有事的。”

花小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確定藍漪怎麼能夠這般篤定不會有事。轉念想想,適才霓姐姐面對薛瀅也是這般神情自若,府上眾人亦不驚慌,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是不是自己多慮了,在花小術這裡暫時無解。畢竟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皇帝姐夫就在現場這件事誰也沒告訴她,而這一刻的藍漪還沉浸在‘備受關懷’的溫暖之中,難以自拔。

花小術不得不言歸正傳:“無論懷陽侯世子是對是錯,都不應該由你來私自決斷,而該交由官府親自處置。如今他的家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我看那位寧陽郡主不是什麼易與之輩,今日她敢這麼潛進府來救人,他朝未必不敢做出更大膽的事。”

她頓了頓,溫聲勸說:“左右我已無甚大礙,不如你就把人放了吧?”

藍漪容色稍斂,雙目凝聚森冷的光:“他傷得你這麼重,我不會放過他的。”

見他不肯聽勸,花小術沒奈何只能使出殺手鐧:“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可不會隨你回來這裡,還住了這麼久。”

藍漪耳朵一動,突然低頭不吱聲了。

花小術歪頭瞅著他,聲音不自覺帶著笑:“這麼想想,你好像有賺了。”

確實賺了,摸完小臉又摸手,朝思夢想的人兒天天睡在隔壁,半宿激動得睡不著時還能扒窗一解相思之苦,簡直賺大了。

這麼想著,藍漪的氣焰消得大半。見他消氣消得差不多,花小術這才繼續說:“你關了潯世子這麼多天,他總該受到教訓了吧?”

她可不信藍漪只是把人關起來這麼簡單,但願他能有所顧慮,不會真的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我在努力克服,讓自己不去害怕你。你也答應過我會努力收斂,不再亂髮脾氣。”她軟聲說:“這次我們打平了,你再讓我一步,聽我的好嗎?”

藍漪平素對誰都軟硬不吃,獨獨只對花小術耳根軟、事事都想依著她。這樣的軟話他又豈能受得了?頃刻猶如融冰化水,讓藍漪的整顆心都軟化了。

服軟謙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本就理所應當,藍漪如此想道,乾脆利落地頜首說:“嗯,都聽你的。”

花小術這才鬆了口氣,突然又想到一件險些被她拋之腦後的事情:“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聽她語氣輕鬆,藍漪忍不住跟著笑:“什麼事?”

花小術神色欣喜:“我剛剛好像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了。”

藍漪的笑僵在唇邊,花小術正想與他細說,卻察覺容色蒼白,那抹笑意漸漸褪得了無痕跡……

“……你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音,不知不覺間花小術也斂去了笑意。她不知道為什麼藍漪並不希望自己憶起過往,對他而言彼此的過往究竟意味是什麼?

那份溢滿心扉的欣喜霎時間變得索然無味,花小術動了動嘴唇,乾巴巴地低聲說:“我看見自己抓著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寫字,旁邊伴著一名少年,他看我寫。”

花小術憶起一個晴雪的日子,那天馨藝園的彩簷積著厚雪,白夫人並不在,只有她與少年在屋外看雪。不知是誰狠狠砸來一個又一個雪球,少年身量比她高,側身替她全部擋了下來。

這似乎並非是第一次,為了躲避欺負少年拉著她的手跑了起來。可地上的雪積得太厚,兩人很快就被雪給絆倒在地,滾了好幾圈,渾身都是雪,又溼又冷,就像今天這樣,真是凍壞了。

可是這樣的記憶並不討厭,反而因為想起這樣的畫面而沁心舒朗,無比溫暖。

那時的少年依稀比她年長几歲,他的面孔記不清晰,但這是一舉一動盡是對她的迴護。這是花小術從前不曾有過的記憶,是被她所遺忘的部分。

花小術神色溫和:“那個人是你吧?”

藍漪袖下的五指收緊又松:“你還想起了什麼?”

“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面。”花小術搖了搖頭,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