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聲‘誒’,然後喜滋滋地跟了進去。
藍漪後腳跟進天井院時,眼角餘光瞥見一扇匆匆閉闔的門扉,突然問:“小術,你家是不是來人了?”
聽他一問,花小術這才想到藍漪好像還沒見過鄧婆婆她們:“沒呀,就是家裡新近請了幫傭的婆子,她和孫子一併住在我們家裡。”
聽過的藍漪沒怎麼上心,可是走著走著就突然想到花家根本就並沒有多餘的空房間可以供給別人入住:“那她們住哪?”
花小術不慌不忙地答:“小翠花的房間空給她們住了,小翠花現在跟我住。”
藍漪默了會兒,突然驚愕地反應過來:“那怎麼行?!”
花小術反問:“有什麼不行?”
“……”有,當然有。
要是以後小翠花睡她屋裡,以後要想再趁夜爬窗進她房間,一旦被發現的話小術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藍漪心覺前途坎坷,想要趕緊成親的信念越來越強烈,諄諄善誘:“小術,等我們成親以後,你就能房間讓給小翠花,不用兩個人擠一間了。”
夾在中間的池鏡聞言,訝異地回頭:“你們要成親了?”
花小術沒想到他當著池鏡的面依然沒羞沒臊張嘴就說這種話,瞬間窘了:“沒……”
“沒錯。”藍漪自然而然地接過花小術未說完的解釋,順理成章歪曲她的意思,然後被花小術一個手肘撞過去,捂著肚子閉嘴了。
池鏡饒有深意地來回打量她們:“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什麼他沒說,不過這語氣中的不置可否卻叫藍漪很上火。這要不是小術就在身邊,藍漪哪容得下池鏡在自己面前蹦躂,一腳就把他給踹出去了。
待到了廳堂,見池鏡端起小術給他沏的茶慢慢地品,藍漪終於忍無可忍:“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池鏡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托,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來找她,自然是有話要說。”
藍漪冷笑:“難道你還想讓我回避不成?”
“……”他倒是想,只是想歸想卻知道這是不可能之事。池鏡從來都不樂意與藍漪接觸,因為這人所抱持的敵意太強,根本就沒辦法相處。
雖然在門口遇見藍漪之時池鏡就已經想走了,可是躲得了一時又躲不了一輩子,反正藍漪如今已經回了京師,今後碰面的機率只多不少,總不能每次都以迴避收場吧?
池鏡索性無視藍漪的虎視耽耽,轉向花小術問:“你的傷好了嗎?”
正在觀察這兩人你來我往的花小術被他問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在問前陣子手臂擦傷的事:“沒事,已經好了……”
“你怎麼知道她受傷了?”藍漪中途插話,臉色微變:“難道你跟蹤她?”
“……”
作為真正的跟蹤者,心虛的花小術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在酒樓偶遇……”
“並不是偶遇吧。”池鏡卻道:“那天出門前我已經注意到王府門外不遠停靠的那輛馬車,你與寧陽郡主正是從那時候隨尾我到酒樓的吧?”
花小術瞠目結舌,難怪當時孫靜蓉問話之時,池鏡主動替她們打掩護!如果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蹤,那他是不是也早已知道隔壁有人竊聽?!
一想到當時他與孫靜蓉之間的那番談話,花小術頓覺冷汗涔涔:“你來找我,難道是因為……”
池鏡頜首:“今日來此,一方面確實是想來看看你的傷,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此事。”
“其實我們並非有意偷聽你與孫小姐的談話,我們絕不會到處亂說的……”花小術偷瞄藍漪一眼,雖說當時確有偷聽之嫌,可她絕對不是刻意想要知道太后的什麼陰謀還有孫靜蓉的什麼野心呀!
“我並不是擔心你會說出去。”池鏡同樣瞥過藍漪一眼:“畢竟太后與皇后的交惡本身已經有目共睹,她們私底下的盤算並不能說是什麼秘密,恐怕皇后自己比誰都要心中有數得多。”
池鏡好整以暇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跟蹤而來的真正原因是否與孫靜蓉有關,但是希望你儘可能不要與此事牽扯關係。”
聽他誤解了,花小術想要解釋,池鏡卻搖頭:“孫靜蓉這個女人不簡單,當日你與寧陽郡主的出現必然已經引起她的注意,尤其你與藍家乃至皇后交情匪淺,更應當小心。”
花小術顰蹙眉心,雖然當初確實有些後怕,擔心聽見不該聽的事情會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可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捲入什麼陰謀紛爭,或者成為誰的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