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擺的是路邊的攤子,包餛飩的手法原本也沒酒樓裡的精緻,不過是把餡兒放進麵皮兒裡頭然後一捏罷了,寧祁看的分明,也學得清楚。
鐘意瞥了一眼,道:“嗯,就是餡兒料放的多了,我只剁了這麼一塊肉,餡兒包的多了可就包不了多少餛飩了。”
寧祁有些疑惑,餛飩也跟餃子包子似的,餡兒大才好吃不是麼?
“那你方才怎麼不讓我多弄一些餡料呢?”
鐘意包著餛飩,心中也是劃過差不多的念頭,只是……
“寧將軍,我這小老百姓的市儈本性呢是一輩子都改不來的了,方才就是那麼一順手。”
做生意的哪有不奸的呢,她小本生意,難道要她每包一個餛飩都餡兒大料足?那她喝西北風去?包了這麼多年的餛飩,這餡料和麵皮兒的配比都已經成了下意識的動作了。
“而且就咱們兩個人,餡料要是多了,擺上一個晚上就不新鮮了,多浪費啊。”
你有理。
寧祁默默包著餛飩,不做無謂的爭辯。
鐘意的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兒砧板上堆積的餛飩便有了小山丘的模樣,正好鍋裡的水燒開了,便直接下了鍋裡,白白瘦瘦的餛飩在滾水裡頭翻滾,鐘意便拿了碗往裡頭舀了一點兒鹽,又支使了寧祁打掃砧板等方才用過的碗盆,雖然不用真要他這個將軍去洗,都掃進洗碗的木盆裡頭去總歸不成問題。
沒過多久,鍋裡的餛飩便都熟了,鐘意撈了餛飩出鍋分進碗裡,然後和寧祁一起站在灶臺旁邊吃。
鐘意咬了一口餛飩,因為湯料的關係,這餛飩入口的味道便是差了一大截,鐘意抬起頭,本想同寧祁說,看吧,我就說味道肯定不好,卻是抬眼就瞧見了寧祁額頭上的兩道白印子,橫橫地槓在寧祁的額頭上,好像兩條老頭的皺紋。
那是麵粉的印子,應當是剛才她支使寧祁整理時候寧祁自己不慎給擦上去的。
鐘意沒有忍住,噴笑了出來。
寧祁疑惑地抬頭,“你笑什麼?”
鐘意放下碗筷,拉著寧祁到了淨手的水盆前,讓他對著水裡的倒映照,“你自己看。”
寧祁依言往水面上照自己的臉,然後皺了皺眉頭,鐘意湊了過去,憋著笑道:“你看,像不像兩條皺紋,寧老頭兒?”
寧祁不太喜歡老頭這個詞兒,因為他比她大了六歲,雖然旁人的家裡差個六十歲似乎都不是問題,可寧祁就是記得,他是個長成的少年時候,她還是個稚嫩的小黃毛丫頭的事情,甚至他十八歲時完全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的時候,她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那種年齡的差距,好像真的相差了很遠很遠。
寧祁一手緊緊攬住了鐘意的肩膀,然後伸手把額頭的麵粉一擦,轉而抹到了鐘意的額頭上,“你也一樣,老太婆。”
鐘意只是微微瑟縮了一下,知道躲不開也不躲,昂著頭道:“老太婆就老太婆,反正是和你在一起。”
這一句話說的甚好,寧祁感覺自己的心裡要開花,老不老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低頭就在鐘意的唇上啄了一口,接著去啄鼻子,然後又是額頭,臉頰,一下一下,啄得鐘意臉上發癢,伸手去推寧祁。
“哎呀好啦,餛飩要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白忙活了。”
寧祁鬆開了鐘意,又回到灶臺旁邊去站著吃餛飩。
寧祁吃東西的速度依舊是很快,鐘意吃到後來吃不下,寧祁接了碗過去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裡處理了乾淨,把碗擱到了一邊。
鐘意總覺得,吃了這麼難吃的餛飩,寧祁胃裡該不會不舒服吧?“你不覺得很難吃麼?今日做的倉促,都沒有我以前做的一半兒的好吃呢。”
“是不好吃。”寧祁乾脆又誠實地點了頭,然後又道:“但不難吃。”最後又加了一句,“娘子做的我都愛吃。”
“花言巧語油嘴滑舌,不過我就是愛聽這個。”鐘意捧住寧祁的臉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用力吮吸時發出的聲音清脆響亮,。
寧祁趁機頭往前移動,便輕而易舉地牢牢攥住了鐘意的唇沒有放開,然後手便攬上了鐘意的腰肢往自己的身前一按,唇上一點一點,又飛快地將這個吻深入了進去,有覺著這個角度吻得不夠舒暢,放在鐘意腰間的手下意識就把人一提,讓鐘意坐在了灶臺上面,繼續攻城略地,將一個吻進行到最極致的地方。
最後是鐘意一口氣沒換上來憋不住捧住了寧祁的臉給強制移開了,頭埋在寧祁的頸窩裡頭直喘氣。
寧祁也有些喘,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