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東西統統都前功盡棄了?
儀容端莊呢?雍容華貴呢?
“拉弓之時,下盤要牢。”
鐘意正兀自斟酌語句,寧祁已是自管自又拿了箭搭上了弓,開始親身示範同鐘意講解射箭的要領。
“手上也要穩,絕不能抖,如此才能有準頭。”
“將軍……”
寧祁的本意是很好的,鐘意心中也是很想領的,但到底心中有了桎梏,鐘意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寧祁知道她最近到底在心煩些什麼問題,正是想要開口,眼角卻是見著一片白色裙角飄飄,不知何時,雲白蓮花兒扶著丫鬟的手嫋嫋娜娜地從小徑上移了過來。
“二弟妹來了……”鐘意如是告訴寧祁。
寧祁恍若未聞,繼續自己的要領教學,“凝神靜氣,瞄準靶心,放箭當要利落。”
“嗖——”
“啊!”
羽箭白色的箭羽在眼前清晰的閃過,鐘意明明白白地看見,百步穿楊的寧大將軍在放箭的那一瞬間,對著箭靶紅心穩穩的手臂猛地抖了一個激靈,一箭脫靶,偏離了箭靶子老大遠,把箭飛到了另一邊院門的位置,直直射在了雲白蓮花兒剛要踏進院門的腳尖前頭。
不是說手上要穩,才能有準頭的麼?您那手臂就是這麼打擺子的?
一定是今天風太大的原因。
鐘意看著雲白蓮花兒那一口冷氣倒抽地快要把自己噎死的模樣,驚訝地拿起帕子捂住了嘴巴,輕輕地嘆了一聲,“呀,好險。”
差一點點,雲白蓮花兒還裹著燙傷膏藥的小細腿兒就要真廢了。
“哎呀,二少奶奶,您還好吧!”綠媛驚呼了一聲,第一個上去為清蘅院的主子們表達了一下慰問。
雲白蓮花兒扶著一起嚇白了臉的丫鬟幾下大喘氣,終是抬起了頭來,卻是看向的寧祁,秋水的眸子裡含著波光盈盈,我見猶憐,“湘……湘兒還好。”
明明已是要嚇尿了的心裡卻依舊端住了這弱質纖纖風中顫抖小白花的模樣,這勁兒使的估摸著也是要心力交瘁打碎牙齒和血吞。
鐘意非常敬雲白蓮花兒的內裡是條漢子,默默地轉眸去看寧祁的神色。
寧祁的臉上是尋常時候那淡的跟水似的不顯山露水的高位者臉色,看著雲白蓮花兒那驚魂未定梨花帶雨的可憐小臉兒咬著牙說了沒事兒以後,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本將演武之地,誤闖者皆是咎由自取。”
這地兒如今劃給本大將軍練箭了,範圍內失了準頭射死誰誰倒黴。
明明該搬去府中演武場裡做的事情非擺在了這人頭進進出出來來往往地院子裡頭,好像還很有理的樣子,大將軍您倒打一把地很是理直氣壯呀!
鐘意心中感嘆與寧祁臉不紅心不跳地滿嘴扯淡,轉眼一看雲白蓮花的小臉蛋已是一個沒撐住在那裡僵地尬尷了,瞧著盈盈波光的眼神裡頭泛出了幽怨的味道來,垂下眸道:
“是,是湘兒莽撞了,表哥多……”日未曾回府,在軍中可是勞累?湘兒想過來看看錶哥,是以走得急了。
雲氏的喉嚨裡醞釀了一串看似慰問寧祁實則裹挾了赤條條相思之情的話來,只是方起了一個頭,便見寧祁在那裡點頭,斬釘截鐵又淡漠平靜地甩出一個字:
“嗯。”
錯了認錯就好,勉強不同你計較。
雲氏的眼神一愣,微張著櫻桃小嘴兒,下半句話全卡在了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下,眼睜睜地看著寧祁轉過身從箭壺裡頭又取了一根羽箭,搭箭,拉弓,射箭,單方面完結了這一次的對話。
雲氏的眸光閃了閃,然後一轉,落在了鐘意的身上,臉上浮起笑容柔軟婉約。
“嫂嫂。”
鐘意就站在寧祁的身邊上,很想扳了寧祁的身子直接擋住這朵柔軟的小白花裝作看不見。
這想幹嘛?寧祁那裡走不通又想從她那裡走歪路麼?
剛還把她當成死的使勁往寧祁身上暗送秋波來著,真把她這正房夫人當一泥巴捏的傻不溜秋擺設?
雖然吧,她這正房大夫人實際的確和擺設差不多,但是鐘意仍舊覺得心裡頭不是很舒暢。
“妹妹你怎麼來了?”鐘意拉了拉唇角,再是心裡不舒服,總歸這些事情還不是到那該撕破臉的時候。
雲氏扶著丫鬟緩緩往院裡頭走,“自是接著來同姐姐講說貴女儀態的事情,雖說嫂嫂的茶不慎燙了妹妹,可是既然老太君有吩咐,妹妹豈能疏忽值守?”
好生冠冕堂皇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