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撼動,又灼熱似火,呼吸之間全是男人身上混了香料的馥馥雅香與美酒的醇烈酒氣,面頸異常敏感,他每一次舔吮都引得她渾身戰慄。
外面腳步聲似乎越發急促,一聲聲撞入她耳鼓。惶遽,茫然,焦灼,萬端情緒齊齊湧上。
她一時無法把眼前這人跟自己兒時記憶裡的模樣重合。
少女腦袋不住亂動,慌亂之下竟是靈活得很,謝思言始終沒能真正吻到她的嘴唇。那渴求已久的兩片溫香嬌軟,他也只在夢裡嚐到過。
男人攢眉,騰出一隻手,一下固住她的下頜。
就是這彈指的工夫,陸聽溪一隻手得了解脫。她見他竟是又要吻來,覺得他大約是瘋了。
男人的嘴唇將碰到少女兩片玉蕊嬌花似的唇瓣時,“啪”的一聲脆響,側臉倏地一偏。
陸聽溪回過神,愣了下。
她居然把謝思言打了。
還是往臉上扇了一巴掌。
雖則是情急之下所為,但想想不免後怕。她幼年時天不怕地不怕,長大後漸漸也知道些輕重利害。眼前這人是不能惹的。何況,夢境預示這人將來會權焰滔天。
她正僵著,又聽得那陣腳步聲愈來愈近,催命一樣。
壓在身上的男人終於動了。他起身,朝她做個噤聲的手勢,整了衣袍,出了船篷。
陸聽溪手忙腳亂地將一側的草蓆豎起,蜷身匿在後頭。
“我正要四下搜尋,世子竟出來了,”沈惟欽似笑不笑,“卻不知是世子獨身在此,還是另有他人旁從?”
謝思言冷笑:“搜尋?莫非闖入了什麼賊人?”又掃向他身側的厲梟,“瞧著尊駕身畔從人寥寥,也不似是來抓捕賊人的。”
“這便不勞世子操心了,世子請便。”沈惟欽朝來路虛手一請,竟是擺出了送客的架勢。
謝思言手臂一揚,攔住沈惟欽往那片烏篷船去的步子:“久聞尊駕學問極好,卻不知拳腳功夫何如,不如我們今日比試比試?”
沈惟欽冷眼瞥來:“世子面上那片紅印是自何而來?我怎麼瞧著,像是被人掌摑所致?莫非世子酒後無狀,調戲了哪家女眷?”
“這便不勞尊駕操心了,”謝思言將他方才的話回敬給他,聲音一低,“我有寶貝藏在此處,尊駕頂好知趣些。”
“什麼寶貝?”
自然是心肝寶貝。謝思言心中這樣思量著,往陸聽溪藏身的烏篷船瞟了一眼。
沈惟欽本就密切盯著他,一見此舉,即刻朝厲梟打個眼色,反向而行。
陸聽溪透過草蓆的間隙瞧見這一幕,暗暗舒了口氣。謝思言出去吹了風,總算恢復了些智識。
謝思言手上把玩著方才隨手摘下的一片翠色葉子,眼風卻遠遠投向陸聽溪。
不知為甚,陸聽溪瞬時便明瞭了他的意思。
快跑。
她飛快打量了四周,猶記得謝思言方才的叮囑——烏篷船上不可冒然直立,否則有覆船之虞。只好手腳並用從竹篾篷裡爬出。
謝思言餘光裡瞧見少女做賊似地四肢齊使爬出船篷,又想起了先前她揹著個箱篋彷彿負殼在背的模樣。
原先覺著她那模樣烏龜一樣,也不算冤枉她。
可惜今次沒能嚐到她嘴唇的滋味。下回定要補上。
陸聽溪貓著腰,朝謝思言比了個作辭的手勢,扭頭離去。
謝思言指尖微一使力,葉片盡碎。
沈惟欽性極多疑,方才急慌慌來尋人,見他執意阻攔他檢視烏篷船,目光又有所指,無暇多想,以為是疑敵之計,故此反其道而行,但很快,他就會醒過神來,原路折回。
所以他示意陸聽溪快跑。
那麼,沈惟欽究竟是來尋誰的呢?若是陸聽溪,他又為何忽然要尋她?
陸聽溪跑出不多遠,就瞧見那個半道離開的宮人在前頭等著。她想起謝思言說會差人將她送回去,忍不住想,這宮人莫非是他找來給她引路的?
“姑娘出來的時候不短,奴婢領您打小道回承光殿。”
陸聽溪頷首。
方才之事太過驚險,她心緒久久未復,一路上也是擔驚受怕,所幸沒再碰見什麼人。
回到承光殿,她方知高瑜已被送去了宮正司。
“淘淘,你是沒瞧見,”陸聽芝拉住她,“麗嬪娘娘那臉色難看得緊,高瑜這回可算是捅了婁子了。”
陸聽溪總覺自己面色還不正常,埋頭切香芒做掩飾。
高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