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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道:“他來瞧過了,拿著那玉璧倒是端量許久,出神片刻,倒也沒說什麼,道了謝就走了。”又道,“我瞧著他舉動似有些古怪。他一個王孫,怎忽然想起看沈安的遺物了。”
陸聽溪道:“約莫他只是逛鋪子時瞧見過形制相似的。”
“大抵如此,”葉氏嘆道,“沈安也是個苦命的,若他不死,再幾月就能下場考秋闈了。等中了舉,明年就能赴考春闈。”
“誒,魏國公世子也是明年考春闈,若沈安不死,說不得還能跟謝家世子成為同科進士。”葉氏感喟。
魏國公世子考個進士自是手到擒來,沈安的學問能否與世子一較高下她不知,但她聽先生說過,沈安明年金榜題名也是大有可能的。
那進士豈是好考的?天底下讀書人不知凡幾,三年考一回,統共就錄那麼些人。縱是勳貴之家,出個舉人老爺也是要擺酒慶賀的,遑論進士。
老爺早先就提過認沈安當義子的事,只是被沈安婉拒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若成了陸家義子,他將來行事豈不更方便些。
她當年本也是對混子出身的沈安百般厭惡,但後頭發現此子倒也不壞,又是個極聰明的,也就對留用沈安一事未再多言。
淘淘這也算是結了善緣,只是可惜了沈安,就這麼死了。
浴佛節後不久,崔鴻赫的父親就來陸家跟老太太委婉提了崔鴻赫與陸聽怡的婚事。
老太太起先聽得雲裡霧裡,後頭回過味兒來。
崔鴻赫這是早就瞧上她那大孫女了,只是崔家與陸家家世不匹,又忖著自家如今只是個舉人,不好來表意。
老太太思及老太爺歸期在即,便回了崔家說等老爺子回來一併商議。崔家也知陸家這多半是能應下,歡喜作辭。
孫家那頭給陸家五個姑娘都遞了帖子,但陸聽怡因著自家婚事蹀躞不下,並未應邀。
往孫家赴約的路上,陸聽芝與陸聽溪說起大姐的婚事,陸聽惠在一旁道:“依我說,姐姐也是想不開,這門親有什麼好的,寧為貴者妾,不為窮人妻,人總要往上看。”
陸聽溪見她這個二姐難得心平氣和說話,倒是真心為陸聽怡考慮的模樣,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尋個合意的信靠之人,比什麼都要緊。”
陸聽芝看向陸聽惠;“不知二姐將來打算尋個什麼樣的夫婿?”
陸聽惠聽見這話,來了興致:“自然是……綸表哥那樣的。”
幾人面面相覷。
陸聽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