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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聽溪懵住。

仲晁眼角一抽; 不能保證還要放人?

“所以我說是請大人賣我個面子。總之; 我今日是護定她了,大人若還想與我共事,就和和氣氣地揭過此事。”

仲晁禁不住問:“那老夫若是不答允呢?”

“那我找旁人聯手也是一樣的,我們的締盟就此打住。當然,這是之後的事。眼下,我縱與大人兵戈相見,也是要護她周全的。”

沈惟欽聲音陰寒至極:“大人今日敢動她一根指頭試試。”

仲晁見那少女生得仙姿佚貌,厚重披風也掩不住娉婷身段,看得稍久,他一個不溺女色的也不覺心猿意馬,暗歎果然女色誤人,這樣一個尤物,殺了確實可惜,怪不得能入楚世孫的眼。

權衡再三,仲晁道:“罷了,世孫的面子,我自是要給的。”又看了眼沈惟欽莫測的神情,揣度著他今日美人在側,怕是沒心思跟他續議前事了,遂拱手作辭。

不過幾息之間,仲晁一撥人退了個乾淨。

陸聽溪跟沈惟欽道了謝,回身要走,卻聽沈惟欽道:“這樣就想走?”

他疾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過來。”

一刻後,陸聽溪被強行按到了沈惟欽的馬車裡。

沈惟欽落座她對面,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不是說知道一些事,可以告訴我?怎不說了?”

“世孫想知道什麼?”

“謝思言是如何得知北狄陰謀的?謝思言近來都在做甚?又是為何在伯祖父病倒之後仍舊如前待他,甚至時常探望?”他盯著怔住的少女,“怎不說話?在想如何誆我,如何胡說亂道矇混過關?”

陸聽溪道:“世孫誤會了,是世孫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要不世孫換幾個問題……”

沈惟欽沒聽她後頭的詭辯,冷了臉,甩給她一套文房:“畫。”

少女惘然。

“畫沈安的畫像。”

陸聽溪聽他語氣不善,揣度著他大約還因著先前她在給沈安畫肖像那件事上作假而不快,如今這怕是想找補回來。

目下這樣的境況,用一幅畫保命還是十分划算的,只是她去年尚且記不清沈安的樣貌,如今更是記不清了。對面的沈惟欽也看出了她的為難之處,冷笑:“忘了是吧?那你畫我,什麼時候畫完,什麼時候走。”

陸聽溪揣摩他的神色:“世孫說話作數?”

“比你的話作數。”

陸聽溪無法,揮筆作畫。

她素常畫人不多,而今又審慎,畫得極慢。

沈惟欽發現少女抬眸看他一眼,就能低頭畫上許久,問她是不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少女依舊埋首作畫:“過目不忘談不上,也就是記性比常人好一些而已。”實則不是好一些,而是好許多,尤其是在瞬時記憶上。

少女膚色奶白,長睫捲翹,馬車內建燻爐,少女凍得通紅的鼻尖與臉頰漸復常色,雪裡透粉,色若芙蓉。作畫時,有些細節似是不知如何處置,眉尖微蹙,托腮凝眸,狀頗嬌憨。

沈惟欽收回目光,閉目飲茶。

畫畢,少女將肖像推給他:“世孫這裡沒有顏料,就不上色了。我要回了,我表妹她們久不見我歸,如今還不知急成什麼樣。”

沈惟欽對畫掃了眼。小姑娘畫技可稱精純,一張半身像畫得極是細膩,筆底春風,妙致毫巔,甚至根發畢現,可見是用足了心的。

求生欲很強了。

“畫得一點也不像。”

陸聽溪直想翻白眼,心道怎生不像了,我畫的簡直像是拿紙扣你臉上印出來的。不過形勢比人強,少說少錯,他若是不滿意,大不了她再畫一張。

她等了須臾,見對面的人飲茶不語,只覺待在此處如坐針氈,偷偷往馬車簾幕的方向挪了一點,又挪了一點,見沈惟欽似沒有阻攔她離開的意思,擔心他回頭變卦,揪了她審問,起身就跑。才轉身,後頸就被人扼住。

“陸聽溪,我這回救你,下回卻不會了。你往後可別再犯在我手裡。再有,我說了我不會再信你,你往後也不必費心思琢磨著如何誆騙於我。”

沈惟欽言罷,見那顆只到自己胸口的小腦袋乖巧地一點一點的,活像是雞崽啄米,目光微頓。

忽覺手中那段柔軟纖頸燙手得很。少女肌膚嫩比新荔,光潔勝瓷,比極品羊脂玉更加細膩柔潤。嬌弱不堪一擊,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輕易地掐斷她的生機。這種全然將她掌在手裡的感覺,令心絃微妙地撥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