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璧人,又小心詢問二人在此做甚。
他方才遠遠瞧見閣老跟世子夫人喁喁私語; 極是親密; 閣老神色冷峻,世子夫人偏側螓首; 雖瞧不清神色,但他揣度著必是柔婉溫恭的; 心中感喟他媳婦若能得人家世子夫人一半柔嘉性情他便謝天謝地了。
他問出這句,本是要為後頭的話做鋪墊,卻沒想到謝閣老頓了一頓。
“內子在此放紙鳶,不慎將紙鳶掛到了樹上,我來幫她取。”
趙景同抬眼,果見一隻紙鳶掛在樹上,笑道:“閣老果然不負愛妻之名。不過攀高上樹這等事; 確實不能讓閣老屈尊來做; 尊夫人勸阻也是情理之中。”
在趙景同看來; 應當是閣老瞧見自家夫人的紙鳶掛到了樹上,出於一片切切寵妻之情,定要為之取紙鳶,世子夫人婉順賢良,出言勸阻,這便有了他方才所見那一幕。
“我不是……”陸聽溪一句話才開了個頭,就被謝思言捏了下腕子,且收到個隱含警告的眼神。闊袖之下,這個小動作倒不起眼。
莊氏問:“世子夫人適才想說甚?”
“她想說她不是第一次勸我莫要登高臨危了,”謝思言自若地搶了陸聽溪的話頭,“但總也沒用。上回她的紙鳶掛到樹上,就是我親手幫她取下來的。”
趙景同嘆道:“果真是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世子治家有方,世子夫人淑柔嫻靜,似二位這般,想來縱是要拌個嘴也拌不起來。”
謝思言淡淡“嗯”了聲:“成婚以來一直和和順順,從沒起過爭執。”
趙景同待要再逢迎幾句,卻見世子夫人倏然圓睜杏眸,狠狠瞪了閣老一眼。
趙景同與莊氏一愣。
謝思言鎮定地在陸聽溪身後拍撫幾下:“莫氣了,我知道你是擔憂我為取個紙鳶從樹上摔下來。我答應你,下回不再犯險了,那紙鳶待會兒讓小廝搬了梯子摘下來就是。”順勢又在闊袖之下抓了她的腕子。
謝思言很快察覺到牢牢攥著的小姑娘的腕子始終掙動不止,餘光又瞄見小姑娘暗暗瞪他,大抵下一刻就要說出什麼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