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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他能瞧得出,隨著年歲增長; 謝思和的心思就逐漸有所改易了。

這個異母兄弟開始不安分了; 這一條主要體現在他對他那幾乎掩藏不住的不滿上。

他是國公府世子,謝思和什麼都不是;他是抱璞書院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接連兩年蟬聯考業第一的學子; 謝思和什麼都不是;他是魏國公府最為倚重的長子嫡孫; 謝思和什麼都不是。

每每覿面,謝思和的不忿與不甘; 全寫在了眼裡,只他自家不自知而已。

但他不以為意。他不屑跟這等人計較長短。謝思和倒是幾番意圖作妖; 但都被賈氏阻了。有一回謝思和還想構陷他,被他事先洞悉。他不聲不響將此事透給了父親; 父親果然震怒; 謝思和因此不僅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還被禁足了一月。

後頭賈氏被休棄,他並沒一併處置謝思和,是沒這個閒工夫,也是想看看謝思和的反應。沒了賈氏,謝思和少了個倚仗,倒比從前消停不少。

可經過賈氏蓄謀往父親茶水裡投藥一事後,他忽然發現謝思和這人實則是個禍患。

他本就不安分,耳根子又軟,到了關鍵時候還會拖後腿。

譬如這回。

謝思和等了半日,不見面前的兄長髮話,正自惴惴,謝思言倏地揮手。

“帶回去,交於父親。”

楊順應諾,從齊正斌小廝那裡接手了謝思和。

“令弟這陣子的伙食、歇宿費用,我便不管世子要了,就當給世子隨的份子錢。”齊正斌道。

意指陸聽溪有孕這樁事。

謝思言漫不經心乜斜他:“那倒要多謝尊駕了。等回頭尊駕添丁,我定以大紅封相贈。只是不知我這大紅封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贈出了。”言訖,淡聲作辭,飄然而去。

望了眼謝思言一行人馬的背影,齊正斌輕笑。

謝思言那副面孔貫來古井無波,適才聽他提起陸聽溪孕珠之事,眉目之間竟是微漾得色,先前加封正一品太師時,也沒見他這般忻悅。

可見當真是一物降一物。

……

謝思和被按到謝宗臨跟前,跪伏在地,尚有些懵然。

他此前被劫走後,很是惶惶了幾日,但落後漸覺不對,擄劫他的這幫人似乎並非漕幫中人。後來稀裡糊塗的,他就被送到了齊正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