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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了。

他跟謝先生一樣,認為楚王不會就這樣輕易殞身,但楚王跌落唳鶴峰是事實,那地方他也去看過,高逾百丈,一旦墜下,必死無疑。

除非楚王插翅飛了。

天興帝又跟謝思言閒談一回,思及司禮監班房裡積壓的奏章,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起身作辭。

臨走前,他不禁打量謝思言幾眼。

謝先生這一兩年間,較之從前,愈見沉穩了。

他適才在眾人面前說的那番話自是胡扯的,他被困宮闈之時,自顧尚且不暇,如何能顧著謝先生。但既然謝先生讓他幫這個忙,他當然義不容辭。

而今回頭去看,許多事都在謝先生的掌控之中。

但他並不會就此認為往後應當格外忌憚謝先生。相反,他覺著謝先生是滿朝上下最可信的人。

以先前的局勢,謝先生滿可以從宗室裡再擇一子弟扶立為帝,甚至若謝先生有那份野心,趁勢謀劃篡位之事也並非不可,但謝先生並沒那樣做。

此番可趁勢殺殺諸王的氣焰,又拔除了仲晁這顆釘子,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只是楚王如今在他心裡,越發如同迷霧一樣,看不清,勘不破。

……

轉入臘月後,一日冷似一日。

陸聽芊越發不愛出門。只她目下也沒甚出門的機會,每日被後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纏著,抽不得身。

年末正逢對賬時節,但她心裡揣著事,總出錯。後頭她婆婆嫌她幫倒忙,不過大抵看在她是魏國公世子夫人的堂姐份上,也不敢給她難堪,只讓她轉去籌備新年走動的禮單。

陸聽芊一早就深切體會到權勢之緊要,然則她想到自己怕是已經得罪了陸聽溪,就忐忑不安。

她此前去皇莊上找陸聽溪,純粹是試圖從其口中套得謝思言的下落,也不知她看出來不曾。此舉並非楚王的意思,事實上,楚王雖則一早就讓她監視著吳詹的舉動並稟於他知道,但後頭並沒召見過她幾次,似是對吳家失了興致。

正是因此,她才越發想為楚王做些事,讓楚王覺著她不是無用的,這才有了皇莊一行。

楚王不知從何時起,將她當成了廢子。也許是因著謝思言越發不看重吳詹這個堂姐夫,因而吳家在楚王眼裡失了價值。

不過不管如何,當初楚王都是幫過她的。眼下楚王失蹤,她也覺蹊蹺。

正巧,她聽聞陸聽溪有了身孕,心思便活絡起來,打算趁此機會去籠絡籠絡陸聽溪,再探聽一下楚王的訊息。

主意打定,她很是去庫房裡揀選了幾樣東西做禮。她婆婆聽說她是要去魏國公府上拜會,哪有不答應的,還另外賞了她幾樣東西,添入了賀禮之中,讓她往後多去謝家走動,別生疏了。

陸聽芊知她那小堂妹好說話,況伸手不打笑臉人,但不曾想,她去到國公府,坐了半日都沒瞧見陸聽溪的人影。

檀香來跟她說,世子夫人才喝了安胎藥,已歇下了,讓她改日再來。

這便是謝客之詞了。

陸聽芊猶不死心,再三要見,檀香卻沒再理會她,微一屈身,徑自離去。

又枯坐半日,見當真沒人再來招呼,陸聽芊面上繃不住,只得留了禮,尋了個丫頭帶路,往大門去。

魏國公府佔地廣闊,抵五六個吳家不止,這般比對起來,好歹也是爵位在身的吳家,竟顯出幾分寒酸來。

人與人,家與家,就怕比。

陸聽芊將至二門時,甘松追了來。陸聽芊初初一瞧,以為是陸聽溪轉了意,然而嘴角的笑意尚未漾開,就聽甘松道:“世子夫人說,她如今需靜心養胎,一應宴飲酬酢都推了,上門探視的也多辭了,還請吳家夫人以後少往國公府來。否則夫人來了,這邊招待不周,夫人想來心下也是不快,豈非不美。”

已經對她改稱“吳家夫人”了,如此生分。這便是不預備顧念往日的姐妹情分了。

甘松瞥她一眼,又道:“夫人莫怪奴婢多嘴。世子夫人是怎樣的性子,夫人想也清楚。若夫人後頭不是揣著那許多花花心腸,世子夫人何至於跟夫人生疏至此?先前陸家被楚王針對時,夫人對陸家避之不及,等夫人落難,就四處求人,還怪陸家不盡心。夫人捫心自問,如此這般,哪個不寒心?”

“再則,夫人嫁人之後,何曾對世子夫人存過些許的姊妹之情?世子夫人不求夫人能雪中送炭,但至少不要落井下石,偏幫外人。”

陸聽芊忽道:“這也是世子夫人原話?”

“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