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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隨其後。

此時曹祥正在書院與同窗談論納妾之事,一臉自信和得意,好像戚家小姐已是他囊中之物。

書童來報,戚小姐有書函至。

“哦?她有詩相贈?”曹祥大感興趣,迫不及待道,“速速拿來。”

書童為難道:“送信之人讓你親自去取,若不去,他便直接將信公佈在院外,供眾人閱覽。”

“讓本少爺親自去取?”曹祥哼道,“一名妾侍而已,哪來如此大的架子?她既不怕公開,那便公開好了。我倒想看看一名小女子能做出怎樣的驚世詩篇。”

一旁的羅成陽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書童出去回覆。

不過片刻,他又臉色不自然地跑回來。

“如何?她的信真的公諸於眾了?”曹祥問。

“是的。”

“哈,還真不怕丟人。”曹祥嗤笑道,“說吧,她寫了什麼?”

書童支支吾吾道:“少爺,您還是出去看看吧。”

曹祥皺了皺眉,正在疑惑間,忽聽外面傳來喧譁聲。

他和其他人相視一眼,同時起身朝外走去。

書院外聚集了上百人,圍在外院的牆邊議論紛紛。

曹祥一出來,立刻迎來一道道詭異的目光。

他頭皮一麻,穿過人群,朝外牆走去。

周圍的人自覺讓道,曹祥很快便來到牆邊。抬頭望去,入目一片血紅,只見白色絲綢上,用鮮紅的血書寫了一首詩:

花開不併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摘自鄭思肖的《畫菊》)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曹祥臉色發青地低吟。

短短數十個字,道出了其人高潔不屈的決心。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世家之女,絕不為妾。

無論是文人還是望族,最重名節。他們不說話,不代表預設。戚家若是毫無反應,他們自然不會多事,但此詩一出,立刻贏得了眾多高士的支援。

面對流言蜚語,戚小姐以詩明志,以血捍節。鮮紅的字跡,觸目驚心。

“曹兄,可還敢納此女為妾?”有人笑問。

曹祥無言以答。

他若敢,恐怕納妾之日,便是他血濺當場之時。

他現在後悔莫及,剛才為何不親自出來收信。如今此詩公諸於眾,丟臉的不是戚夙容,而是他曹祥。

原本對他有利的言論,因為這首詩而逆轉。

正如夙容所言,世家之名,並非說說而已。

京城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世家享名,新貴掌權。

名門世家歷史悠久,根基深厚,但若幾代人才凋零,便會逐漸遠離權利中心,戚家便是其中之一。戚家三代之內,只有戚父一人進入朝堂,而且是一名倍受忌憚的武官。此次戚府被封后,戚家已是名存實亡。然實權雖失,名望依存,與戚家頗有私交的望族,縱然不敢光明正大的支援,但心裡卻始終有一杆秤。

而新貴則是絕對的實權家族。他們崛起時間短,但人才濟濟,銳意革新,前途不可限量。若能保持三代興盛,他們也將步入世家的行列。當朝太尉便是其中最富盛名的代表人物。

對此事首先發難的便是與戚家頗有淵源的各大世家。

戚家雖敗,然尊嚴猶存。這不僅只是他一家之辱,亦是所有世家之辱。

所謂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世家至死,都必須堅守節操。

曹祥對名門世家而言,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他若是想娶戚小姐為正妻也就罷了,竟敢以妾辱之。如此狂妄,將世家之名置於何地?

曹家此舉,初時看似波瀾不驚,任其胡作非為,無人攔阻。但實際上已得罪了眾多世家,只是戚家沒有表態,他們也不便多言。而戚夙容以一首詩作為反擊,文采斐然,舉重若輕,觸目血字,心志盡表,瞬間便獲得了聲援。

京城七大名門,有四家皆對曹家表示了不滿。

顧錦雲之父在京城亦有些人脈,暗中給曹家提了醒。

連帶的,曹家的姻親朝議大夫吳潤也因此受到了大臣的彈劾。雖是小事,卻令其名聲受損。

曹家的產業,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壓,其中以顧錦雲下手最重。曹家幾家店鋪,被他不著痕跡地侵吞。

曹祥更是臉面盡失,差點被學院除名。

不久之後的某日,他在睡夢中被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