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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他或有殺敵之勇,卻不懂為官之道,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權貴。戚家如今只是被抄沒了家財,若參合權力之爭,怕是會招來殺生之禍。故而罪女自作主張,將信函之事隱瞞下來,只求家人平安一生。”

“哦?”男子不置可否地看向她,“那你為何不直接將信函燒燬?”

“罪女亦想過將其燒燬。”戚夙容語氣平定道,“但,此物畢竟是先皇所賜,若日後被有心人當作攻訐的把柄,戚家怕是難逃罪責,故罪女才會大膽將它留下,不想仍是粗心大意,被皇上所得。罪女只求皇上寬恕,莫要降罪於我的家人。”

“哼,無知婦孺,亦想欺瞞皇上?”男子冷冷地盯視著她。

“大人說得是,罪女確實無知。”戚夙容低頭垂淚,一臉頹喪。

“好了,皇上既然派我前來,亦存有讓你將功贖罪之意,畢竟那封信事關重大,皇上一直在尋找,卻不想從你這裡得到了契機。”男子說道,“我再問你,你可知道還有哪些人持有信函?”

戚夙容搖頭:“罪女不知。”

“真是沒用!”男子低斥一聲,“今日之言你最好爛在肚子裡,若是走漏半點風聲,後果自負。至於你所說的話,我自會去查證。”

“大人,能否幫罪女向皇上求個情,請皇上寬恕罪女一家?罪女保證,戚家人日後只會做普通的平民百姓,絕不參與任何朝政。”

“姑且看看。”男子一甩袖,大步走出牢房。

戚夙容的視線落在他的鞋子上,那是一雙黑底金絲繡面的長靴,這種繡靴,只有皇室成員才配穿,此人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只是她沒料到皇帝竟然會親自前來,想必那封密旨確實對他影響頗大。他懷疑所有兄弟,唯獨對自己一母所處的弟弟很是信任。即便他懷疑密旨的真實性,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信任他。一旦信任出現裂痕,便只會越來越疑心。

幾位王爺中,只有八王爺的權利最大,根基最深,也最難對付。不過這些皆與戚家無關,她之所以冒險篡改密旨,一方面是為了給未來君王立一功,也是為了將戚家從不久之後的權利鬥爭中摘出來。

但皇上剛才所言,也提醒了她。五年監禁並非如表面上那麼簡單,她不怕皮肉之苦,但若是有人想要毀她容貌,辱她清白,斷她手指,那又該如何防範?

誠然,家人定會花錢上下打點,讓她在牢獄中過得舒服些。但只要被小人惦記著,她就討不了好。

她雖猜到會有一劫,卻沒想到竟是牢獄之災。事到臨頭,亦為時已晚,只能順其自然,見招拆招。她畢竟不是孤身奮戰,戚家也不像上一世那般淒涼,總會有辦法渡過難關的。戚夙容如此確信著。

景王府。

“什麼?皇上已經得到那件東西了?”景王臉色發白道,“從何處所得?”

“從何處所得已不重要。”蔚定先生亦是表情凝重,“若訊息屬實,那皇上下一個要對付的,肯定就是王爺你,我們連佈局的時間恐怕都沒有了。”

景王來回踱步,沉思不語。

“先生,可有何良策?”景王問道。

蔚定先生沉吟道:“為今之計,王爺只有想辦法儘快離開京城,再徐圖後事。”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景王坐在椅子上,緊蹙雙眉。

這時,一直靜立在一旁的元奚突然問道:“王爺擔心的可是皇上從戚家得到的那封密旨?”

“你怎知是從戚家所得?”景王和蔚定先生同時看向他。

“若真是戚家那封,那王爺大可不必憂心。”

“此話怎講?”

“因為那封密旨是假的。”

“什麼?”兩人同時驚道。

元奚目光精亮道:“戚家小姐已經篡改了那封密旨。”

“篡改?如何改的?”

元奚用手指沾了點茶水,然後在桌案上寫下了一個“八”字。

景王死死盯著那個“八”字,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你確定那封作假的密旨,皇上看不出破綻?”景王問道。

“若是看出了破綻,戚家絕不會至今還安然無恙。”元奚回道,“雖然戚小姐如今身陷牢籠,卻並非因為皇上,而是因為她曾經得罪過的小人。”

“不,此事若無授意,一般人定不敢誣陷戚家女。”蔚定先生凝思道,“老夫懷疑是皇上在借小人之手敲山震虎。不過有一點沒錯,皇上肯定沒有發現那封密旨是假的,否則他絕不只是小懲大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