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容小姐真是持家有道。”老闆讚了一句,然後讓夥計將那框邊角料拿過來,“小姐若不嫌棄,儘管拿去,在下免費贈送。”
“如此便多謝了。待會我會叫人來取,得麻煩陳老闆先幫我留著。”
“沒問題。”
交易完畢,戚夙容又帶著平兒轉戰另一家。
直到他們走了老遠之後,布莊老闆才突然想起:剛才那位小姐怎麼知道他姓陳?難道以前就跟她做過生意?
戚夙容主僕逛了一上午,也只將布匹、繡線和香料等物件買齊。
至於金銀飾品,需要另外找匠人定製。
“戚夙容。”
剛走進一個巷道,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戚夙容下意識停下腳步,隨即便暗叫不好。那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曾經的“閨友”駱妍依。本以為避免進入繡坊就不會再遇見她,誰知改命不改運,該來的還是會來。
“怎麼?以為戴上面紗我就認不出你?”一身華服的駱妍依緩緩走到戚夙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捂嘴笑道,“姐姐,咱們有一個多月不見了吧?姐姐為何都不邀我們去府上喝茶了?”
戚夙容還沒有說話,駱妍依又道:“喔,我差點忘了,戚府好像被皇上查封了。姐姐現在……是否無家可歸?”
戚夙容目光冰冷地望著她。對她的評價只有八個字:面若芙蓉,心如蛇蠍。
她上一世固然為人冷傲,卻不曾生過害人之心。此人卻是行事乖張,睚眥必報。母親的死,便是拜她所賜。
戚夙容微微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恨意。
“姐姐有困難,做妹妹的怎能坐視不理呢?如何?可要妹妹接濟一二?”駱妍依走到平兒身邊,伸手摸了摸她手上的布匹,笑道,“喲,料子不錯。姐姐還能買得起這種上等貨色,可見日子過得還不錯嘛,妹妹似乎是有些多管閒事了。”
“說夠了嗎?”戚夙容冷淡道,“我還趕著回家,請讓開。”
“這麼急做什麼?”駱妍依阻攔道,“妹妹想請姐姐用膳,還望姐姐賞臉。”
“不必了,平兒,我們走。”戚夙容不欲與她糾纏,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姐姐無論何時,都是如此傲慢啊。”駱妍依幽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隨即就見幾名僕人湧了過來,將戚夙容主僕圍在當中。
“姐姐,你覺得我這身打扮如何?”駱妍依慢悠悠地踱過來,展開雙手說道,“你以前經常說我穿著俗氣,毫無品味,最昂貴的髮簪戴在我頭上,也會顯得格外廉價。”
她從頭上取下一根金簪,在戚夙容頭髮上比劃了一下,諷笑道:“如今這樣的簪子戴在你頭上,恐怕也會變得廉價吧?”
戚夙容繼續保持沉默。
駱妍依一把將平兒手上的綢緞掀到地上,一腳踩住,抬著下巴說道:“賤民就該有賤民的樣子,你認為這種綾羅綢緞還適合你嗎?”
戚夙容面無表情,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汙濁之物。
駱妍依最受不了這種眼神,戚夙容就算是淪為賤民,依然是如此驕傲。這讓她覺得自己始終低她一等。
憑什麼?
“來人!”駱妍依喊道,“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賤民。”
“駱小姐,請手下留情。”平兒跪道,“我家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滾開。”駱妍依一腳將她踢開,退後幾步,冷聲說道,“還愣著做什麼?給我上,只要留她一口氣,隨便你們怎麼整。”
她倒要看看,被人像爛泥一樣踐踏的她,還能否囂張得起來。
“不,不要。”平兒上前護住戚夙容,後腰被重重踢了一腳,摔倒在地。
“平兒。”戚夙容想去扶她,卻被另外一人揪住了頭髮,用力一扯,整個人被撞在牆上。
她痛呼一聲,臉色慘白地瞪向駱妍依。
駱妍依捂著嘴巴,假惺惺道:“哎呀,別這麼瞪我,我會害怕的。”
“啊!”戚夙容肚子又被踢了一腳,她彎下身子,表情雖然痛苦,但眼神卻很冷靜。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越是反抗,所遭受的傷害就越多。上一世,她就是太倔強,即使被打得吐血也不肯示弱。
這一次,戚夙容在承受了幾下拳腳後,便裝作受了重傷般,不支倒地。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平兒撲過來,扶著戚夙容,哭喊著。
“哼,真是不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