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怕是幫了倒忙,尹公子心意我已明瞭,這一次,是真的互不相欠了。”
尹彥卿卻是微微含笑,“倒忙?並不見得,公主可願隨我一同去鶴庭一遊?”
秦艾詞蹙眉,有些明白尹彥卿的心思,卻是不太認可,昨日她存心想氣氣杜朝陽,才鬆口允了尹彥卿住下,如今想想,卻是真的錯了,杜朝陽心思細微得超出她的想象,一次次驕傲地與他博弈,並不是這段感情該有的方式……
見秦艾詞眉眼中的抗拒,尹彥卿笑說著:“人的天性總是難改,即便公主知道軟言軟語或能哄回將軍,可公主做得到麼?自幼養尊處優,尊貴無雙,骨子裡的高傲如何令您低頭。”
秦艾詞咬著唇不說話。
“公主有自己的思量,府中或許有些話語不便,然而鶴庭上卻是隨意。再熱情的心也經不起冷漠,再愛你的人也經不起冷落,待公主毫無顧忌時,或許有些話卻再沒有人願意聽。”
“你與我走一遭鶴庭,杜朝陽絕對會來。”
…
不僅尹彥卿篤定,便是秦艾詞也篤定,杜朝陽如今還不捨放她離開,所以,當秦艾詞端坐在鶴庭的小竹屋裡,眼睛便頻頻往竹林方向看去。
秦艾詞的心不在焉,尹彥卿並不以為意,兩人在屋裡一南一北坐著,尹彥卿悠閒練著字,秦艾詞漫不經心翻閱著遊記,不過一個時辰,便聽見駿馬嘶鳴的聲音。
一陣馬蹄喧鬧,而後竹林邊上圍了一圈影衛,各個背身而立,將竹屋圍的水洩不通。杜朝陽穿過院子,大步踏進屋子,還不待反應,便是上前狠狠給了尹彥卿幾個拳頭。
尹彥卿抹了抹嘴角的鮮血,這下手倒是挺狠的,當初傅正揚去世時,他好像也是這般狠狠揍了杜朝陽一頓,如今真是扯平了。
“尹彥卿,適可而止!”杜朝陽擰著眉頭,拎起尹彥卿衣領,滿腔的怒火衝著尹彥卿吼著。
尹彥卿卻是摸了摸脖子,平靜地笑說著:“若將軍手裡拿了劍,怕是我腦袋便要分家。”
杜朝陽捏緊了拳頭,壓抑了心中憤怒,一字一頓說著:“別以為我不會動你。”
“我沒有這麼以為,你不是給了我拳頭了麼。你的底線是長公主,我一直知道。”尹彥卿笑笑,說著:“有些事情你不願意聽,我只好請你來我的小竹屋,讓你看清楚,有些人一旦失去,不過一瞬。”
尹彥卿拍了拍杜朝陽捏著他衣領的手,說道:“這裡我是主人,將軍還是收斂些好,否則,你虜了人回去,還能時時刻刻看著?”
“我可以。”杜朝陽冷然說著,身後的秦艾詞卻是蹙眉。
“我不會再回蘭苑,你放心。”尹彥卿保證後,說著:“就是有些捨不得蘭苑裡的琴房,聽說將軍放著嬌妻獨守空閨,卻宿在書房,難怪公主要命人把書房改成琴房了。”
尹彥卿的話卻是讓杜朝陽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卻又忍不住去想,長樂將書房改成琴房,撤了書房的床榻,真的是因為這個?
慢慢送了拽住尹彥卿衣領的手,尹彥卿回覆自由,第一時間將褶皺的衣領撫平,說著:“杜朝陽,世間不是隻有一個傅正揚,任你再是霸道,一旦將心上人逼走,到時後悔莫及。”
尹彥卿說完,隻身出去,留了夫妻二人敘話。
從進屋的那一刻,杜朝陽就不敢去看秦艾詞,昨夜雖是醉酒,可粗蠻的對待,卻是讓他後悔,他害怕秦艾詞不肯原諒,只敢趁她熟睡之際,趕緊地躲在外頭,然而在一聽見秦艾詞跟著尹彥卿離開時,他瞬間沒有了理智,恐懼比氣惱更多。
杜朝陽僵硬地轉身,看著身後的秦艾詞,兩人安靜了會兒,他原本打算好了,到了尹彥卿這兒,先揍了那小子一頓,然後不管秦艾詞意願,直接將人虜回府去,即便關著,也再不給她離開的機會。但聽尹彥卿提及傅正揚,他卻有些膽怯,便是因為他當初的不妥當,失了多年的兄弟,然而他不能再失去秦艾詞。
“我…我一定讓尹寶雲坐上後位……”杜朝陽只吶吶地說了這麼一句。
秦艾詞真是又氣又惱,拿杜朝陽很是無奈,這個戰場上殺伐果斷,朝堂上陰狠兇惡,讓世人膽怯的杜朝陽,卻一點不懂她的心思。好在與尹彥卿聊了許久,她明白那是杜朝陽刻意討好她的一種方式,因為在乎,所以極盡自己的方法討好。
“嗯。”秦艾詞應了一聲,而後看了眼外邊,說著:“你這個陣仗是要虜了我回去,然後再重複昨夜的一幕?”
杜朝陽搖頭,有些侷促,“對…對不起……”說完,眼神瞥見尹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