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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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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原因就是文藝渲染。由於這兩個人的歷史形象本身就存在著差別,到了後代的文學藝術作品當中,這種差別被放大了。比方說曹操講:寧我負人,毋人負人。八個字,還不是正史記載,到了《三國演義》裡就變成了: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人。放大了,本來人家話是有物件的,寧肯我對不起他,不可他對不起我,是一對一的,加上一個天下人,變得普天下人了,放大多少倍?所以他的奸詐和殘酷在文學藝術作品當中是被放大了的。另一方面,諸葛亮的智慧在文學藝術作品中也被放大了,什麼草船借箭啊,借東風啊,空城計啊,編出多少故事來,因為這一段實際上在史書的記載上是空白啊,那麼這樣一種做法,作為文學藝術作品來說,它是符合文藝創作規律的,話要講清楚,文學藝術作品要做什麼呢?塑造典型。典型有兩種,一種叫科學典型,一種叫藝術典型,科學典型選擇的那個東西叫什麼呢?叫標本,標本一定是這個物種當中最普通的那一種,一定沒有任何特殊性,他才標準,標準的本嘛,標本嘛,比方說你做個臭蟲標本,你一定要找個最一般的臭蟲那才叫標本,叫科學典型。藝術典型剛好相反,藝術典型一定要把一個人當中某一個性格他把它突出出來,比方說要描寫一個人非常吝嗇,就吝嗇到什麼呢?吝嗇到偷自己家裡的東西,他才成為藝術典型,文學藝術作品他塑造典型那麼這兩個人他一定要把他典型化,一定要把他們身上某些特點加以渲染、突出,他才有藝術價值。所以說從文學藝術創作的規律來講,文學家、藝術家這樣做是對的,但是我們的觀眾一定要清楚地知道這是文學形象,不是歷史形象,這是兩個概念,這兩個形象可以並存,但我們要把他分清楚,否則就是一筆糊塗帳,然後你再來討論問題就沒辦法討論。這種文學藝術的渲染除了典型化的這種需要以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需要呢?有,政治需要。這是這兩個人文學形象和藝術形象差別那麼大的第三個原因,政治需要。什麼政治需要?統治階級需要一位忠臣,人民群眾需要一位清官,文人、士大夫需要一位代表,三種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諸葛亮。因為我前面講過了諸葛亮在蜀漢確實是八個字:位極人臣,大權獨攬。依照他的能力、地位、聲望完全可以做第二個曹操,他完全也可以封個公,稱個王,最後把那個雖然不弱智,但是肯定鬥不過他的劉禪趕下去,完全可以這樣做,但是他沒有這樣做,這叫做千載難逢的一個忠臣的楷模啊,上哪兒找這麼忠誠的人去?而且是一個亂世啊,你想,亂世英雄起四方,和尚摸得我摸不得,誰都可以撈一把的,太難得了,太值得肯定了,太值得大書特書了。所以統治階級看中了這一點,需要一位忠臣,人民群眾需要一位清官,我們中國人啊或者說我們傳統社會的中國人有三個夢:第一個夢叫作明君夢,就是希望有個好皇帝,真命天子出來了,天下太平,如果皇帝指望不上了,他就希望有一位清官,就是第二個夢叫做清官夢,皇帝糊塗一點,我頭頂上的父母官是個清官,我日子也還好過,如果清官也指望不上了,他還有第三個夢俠客夢,這個時候我就希望有一個俠客出來,半夜三更取那貪官首級,為我們報仇雪恨,為我們平反冤案,如果俠客也指望不上了呢?就只好指望武俠小說了,這就是中國人為什麼那麼喜歡武俠小說的原因。好了,三個夢:明君夢、清官夢、俠客夢,這清官夢大家又選中了諸葛亮,因為諸葛亮確實廉潔奉公啊,而且執法公平啊,正因為他廉潔奉公、執法公平,所以他去世了以後,蜀國的老百姓都主動來祭祀他,至今崇拜他啊,寄託了我們人民群眾這樣一個社會理想啊,這是人民群眾需要一位清官。第三個文人、士大夫需要一個代表。“士”這個階層非常特別,它在春秋戰國的時候是最低一等的貴族,秦漢以後是最高一等的平民,他們的特點是什麼呢?是基本上沒有不動產,有的是一身本事,有武藝的叫武士,有文才的叫文士,武士可以給別人做保鏢或者刺客,文士可以去給別人做謀臣或者秘書,所以士這個階層的特點他是一個要參與政治的,只有極個別,極個別真正不願意參與的那叫隱士,其他的文士也好,武士也好他都要參與現實的社會政治。但是士這個階層他還有一個特點是什麼呢?他是獨立的,他沒有不動產,他是可以流動的,是所謂人才流動啊,他是可以流動的,因此他是什麼?他是毛,毛要附在一張皮上才有作用,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他一定要附在一張皮上,但是他又不肯附在一張皮上,因上附在一張皮上我就沒有自尊了,沒有尊嚴了,因此最好是什麼呢?最好是皮來找毛,跟毛說你來附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