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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船,秦慢趴著窗弱弱叫了聲:“公公,慢點兒啊。”

轎子外的人充耳不聞,驚慌的尖叫聲、喊殺聲和兵戈聲離她越來越近,突然轎子打了個擺,猛然一轉彎。秦慢尚未來得及分辨東西南北,幾乎飄起來的軟轎猛地一墜地,她扶著木楹,心口噗咚噗咚急速撞擊著。

轎簾被人猛地一掀,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道:“到了就快下來,禁軍們已經動起手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那人是本該陪在皇帝身邊的謝鳴柳,此刻她宮裝雲鬢儼然一個陌生人般地注視著秦慢,她自嘲地笑笑:“也不知你哪裡好,讓幾個男人都牽腸掛肚。不過走了也好,他們誰輸誰贏你留下來對我而言都是百弊而無一利。”

“你是雍闕的人……”秦慢遲疑著問。

“雍闕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不是雍闕也不是雲宿。

秦慢扶著轎子退後一步:“惠王……”

蕭翎輕輕嘆息:“你以前都是叫我蕭翎的,雖然不像整天跟著雲宿二哥二哥的喊著,但總比現在這麼生疏的惠王要來的好。”

“惠王爺,人已經從慧妃的宮裡接出來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謝鳴柳掖著手蹙眉看向火光沖天地前朝,“公子一人在那裡,您還是快快前去襄助他,也好順便告訴他一聲,秦慢安讓無恙,省得他分心。”

蕭翎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朝著秦慢走近了一步:“蔓蔓,你不要怕。今夜過後雲家與你都可以重回光明瞭。你不用再流離失所,東躲西藏,你會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再無人可欺你辱你。”

謝鳴柳臉色驟變:“惠王爺您什麼意思?您不是和公子約好,皇位還給他,這個女人給你嗎?”

蕭翎輕輕笑了一下,病骨支離的身軀再無掩飾,從容筆挺地站在那:“你真的以為雲宿是皇室之後嗎?”

秦慢怔忪地看著他們二人,她早就該知道蕭翎和雲宿這兩人之間必出問題,同樣驕傲的兩個男人怎會輕易臣服向另一個人,都是韜光養晦多年,就等著今日這一戰。沒有人會選擇退縮,也沒有人會將皇位拱手相讓。

一條條盤算快如閃電地從她腦中飛過,她能想到的雍闕也能想到,這是一場雙方的局中局,誰勝誰負還真無法斷定。

而她,她看著蕭翎身後的親兵,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真是無可奈何。

蕭翎一步步走向她,緩緩伸出了手,那一刻秦慢看到了他嘴角的微笑……

秦慢也伸出了手,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鉗住了他的手腕,袖中長簪出手,抵住他頸上血脈,一點紅暈頓時從針尖般的傷口溢位:“惠王爺對不住了。”

蕭翎苦笑了下:“你還真是心狠得毫不猶豫。”

謝鳴柳怔了一怔,忽然嫵媚地笑了起來,帶著絲絲冷意:“好,果然好得很。他既然臨時反水欲陷公子於不義,那你便殺了他吧,也省得到時候公子費勁周折回頭還被這個小人捅一刀。”

蕭翎淡淡道:“女人總是莫名得天真,如果我死了,你以為雲宿一人就憑那些個江湖草莽便能登上大寶?就算今夜趁皇帝不被,攻破了皇城,但是馬上西北兩州回援的大軍殺到城下,沒有我惠州的兵馬,雲宿他拿什麼來守城。到時候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裳,把辛苦掙來的皇位送給別人。”

謝鳴柳霎時臉色鐵青,死咬銀牙:“你……”

蕭翎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何況你我都以為是獵手,又怎知身後豈沒有黃雀。”

“還是王爺看得通透。”僵持不下時,第三人的聲音殺入其中,噠噠的馬蹄聲不急不慢地奔到,立在馬上的人蟒袍玉帶,人若春風拂面地朗朗笑道,“有勞謝嬪娘娘和王爺將內人從宮中接出,在下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機會當湧泉相報。”

“……”謝鳴柳微微一趔趄,見了鬼般看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男子,“雍闕……”她看看蕭翎又看看姍姍來遲的雍闕,顫聲道,“你們才是合謀?!”

“謝嬪娘娘何必如此驚訝,做人做事如不留後路與自掘墳墓何異?”雍闕翩然下馬,如畫的眉目流向秦慢一掃,“娘娘若真是個聰明人就該領悟到王爺的話,雲宿等人無疑是以卵擊石,而您身份尚未暴露,日後榮華富貴也是指日可待,這其中得失難道還掂量不輕嗎?”

雍闕的話像一重巨浪,衝得謝鳴柳失魂落魄,腿一軟靠在背後的抱柱上,突然她捂住臉失聲痛哭:“公子……”

雍闕遺憾又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轉向蕭翎:“多謝王爺替在下拖延了時間,眼下時局緊迫王爺還是把內人交還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