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鼉磯島、皇城島等幾個島嶼,就可以到達旅順,直線距離不過才剛剛一百多里,可以說是十分近便。而皮島總兵黃龍被後金大軍從旅順逼下海之後,就一直駐紮在旅順不遠的雙島,登州只要有水軍離開,那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訊息。而黃龍雖然只是一個“皮島”總兵,但朝鮮與遼東半島之間的海域,幾乎都是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沿岸諸島,凡是有駐軍的,無一不是聽從皮島總兵之命。所以,孔有德等人就算從登州逃出去,也要面臨皮島水師的打擊,就算能夠逃脫,也必定要承受巨大的損失。這個年頭,武將如果手下沒有了士兵,就什麼都不是,尤其是孔有德這樣的叛亂份子,如果手上沒了大軍,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這當然不會是他願意選的一條路。所以,他要儘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實力,而楚鍾南也不願意就這樣讓一萬多名擁有戰鬥經驗計程車兵被打得分崩離析,尤其是後金已經開始派遣船隻出圖們江,在近海一帶巡遊,即將發現小北荒的存在的時候,這一萬多人的軍隊就更顯得十分重要了。
所以,劉採青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就答應了孔有德的要求。
崇禎六年二月二十六日,遠在北京的大明朝廷接到了山東的戰報:參將王之富、祖寬等克登州水城。戰報上說,孔有德等在圍城中,糧草斷絕,但依恃水城可隨時由海路逃脫,故而堅守不降。王之富等人率軍強攻,奪其水城門外護牆,孔有德與耿仲明遁逃。官軍久攻水城不下,於是採用遊擊將軍劉良佐之策,以火藥炸城。城牆崩壞,官軍將士湧入。副將王來聘先行率軍攻入城內。受傷而死。不久,城破,俘千餘人,其餘叛軍自盡及投海死者不可勝計,山東平。
祟禎得到戰報之後大喜,在聖旨中大肆嘉獎平叛軍各級將領。而就在大明朝廷上下歡欣鼓舞。一致認為朝廷在除掉孔有德這個大反賊之後,很快就可以再次山陝各省的“反賊”剿滅乾淨的時候,孔有德跟耿仲明等人卻率領自己的船隊,帶著大量的火器彈藥,還有那一萬兩千多名士兵,向著東南方向駛去。
“你們到底是怎麼讓黃龍不敢出兵的?”
孔有德已經問了一路。自從毛文龍被袁祟煥所殺,黃龍接替皮島總兵一職以來,就一直沒遇到過什麼好事兒。先是參將劉興治等人叛亂,讓東江軍傷了元氣;接著又是他們這些人率軍投靠孫元化。東江軍力量大損;再之後,又是毛承祿等人的再次叛變,不僅讓東江軍徹底分裂。他本人好好的一個總兵,也被割去了耳鼻……可以說,黃龍對東江軍的叛徒們恨之入骨,就算是拼了命,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可這一回,他們從登州出發之後,沿途居然沒有遇到過一艘皮島戰船,這怎麼能讓他不感到蹊蹺?
“咱們現在到哪兒了?”劉採青笑呵呵地看了孔有德一眼,卻是答非所問。
“不知道。不過。應該快到濟州島附近了吧。”耿仲明透過艙房地視窗向外看了一眼,隨口答道。
“快到了就好。孔元帥,等到了濟州,凡您派人叫我一聲。說真的,這在船上呆得久了,看著上邊是藍色兒,下邊也是藍色兒,眼暈,真是容易困。”劉採青笑嘻嘻地對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抱了抱拳。“小的先去休息休息。二位自便。”
“……”孔有德兩人沒有說話,只是目視著劉採青離開主艙。之後,兩人又靜靜地呆了一會兒,耿仲明終於忍不住向孔有德問了起來:
“大哥,真就跟著這個不知底細的傢伙往前走?”
“不跟他走。又能去哪兒?”孔有德淡淡地反問道::“這劉採青不是已經說過了?咱們不管是到哪兒。都無法立足!”
“這話怎麼能信?大哥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咱們兄弟有一萬多兵馬。到哪兒不是老大地前途?何必非要去投靠別人?何況。咱們還不知道那姓楚地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光景。他不聲不響地。說是做了件大事。可誰知道那是不是假話?如果他只有不過丁點人馬。那咱們不是白跑一趟嗎?一萬多人啊。”耿仲明說道。
“哼。他要是真敢騙我。那可怨不得我不講情面。”孔有德冷哼道。
“毛承祿、李九成和李應元父子。蘇有功、陳光福、高志祥他們都不樂意投靠別人。說是隻聽大哥你地。除你之外。誰了別想騎到他們地頭上。”耿仲明又接著道。
“嗯。”孔有德點了點頭:“他們說地對。這個當口。咱們自己人要抱成一團。不然地話。指不定真地就要被人給吞了。”
“吞了?大哥。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咱們可是一萬多人呢。別說區區一個楚鍾南。就是朝廷……哼。說句不中聽地話。要不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