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帶隊那女人身旁,一頭駱駝忽然猛地腦門飆出一從血,在騎手恐懼的叫嚷中駱駝狠狠砸在了那女人的戰馬前。
也難怪在歧視婦女的阿拉伯帝國,侯賽因居然能排除非議把他自己女兒充作將軍派上前線,這女人伸手也的確了得,電光火石間伏下了身體,雙腿猛地夾馬腹,阿拉伯馬尖銳的鳴叫中突然後蹄發力,帶著那女人跳過了駱駝屍體。
一切僅僅發生在一個瞬間,第一排弩手射空,第二排弩手又是趴在了塔盾上。
臨陣不過三矢,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依靠射程搶出了點先機,僅僅第三排弩手上前的時候,阿拉伯人的箭也紛紛覆蓋了過來。
與閩軍弩手精準而狠毒的點射相比,阿拉伯人的箭更像是撲面而來的沙塵暴,密集,快,多,整個空間中似乎都被黑乎乎的箭桿所覆蓋。
上一次與穆阿維葉交鋒的泰西封之戰,阿拉伯人的箭陣就曾給大閩造成了慘痛傷亡,為了應付騎射襲擊,李捷連軍帽都改革了,包著鐵的圓帽堅硬而光滑,裡面還用解釋的鐵絲編製成了密不透風的鐵網,最裡面還有一層竹篾,帽簷也是鐵網編制的骨,面對箭雨繽紛襲來,每一個處於籠罩之下的兵士都是竭力低下頭。
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中,沉重的鐵箭頭砸在帽頂上被彈開,或是扎進帽簷裡一點兒,三叢箭雨急促的一塊兒打擊過來,如此密集的打擊,繞是有新式頭盔,依舊有數百人倒在了血泊中,或是痛苦的**著。
沒等閩軍從箭雨的打擊中醒過神,阿拉伯人已經殺到眼前了。
步槊手趕忙推著長而沉重的步槊從塔盾頂專用的缺口滑出去,短短時間內柵欄就成了個長滿刺的大籬笆,長而寬的槊鋒在陽光反射下,刺骨的寒芒撲面而來,尤其是槊後部血槽中紅黑的顏色更是說明了其曾經的危險。
要是一般遊牧民族,這等致命的威脅足以令其膽寒的停住腳步後退了,可惜大閩遇到的是以狂熱與瘋狂著稱的阿拉伯帝國。
噗嗤,噗嗤。
一尺長的槊鋒扎進絲毫沒有停頓,減速的戰馬駱駝胸口,有的將馬上騎士都刺了個對穿,人與馬一同流淌著鮮血,不過強悍的衝擊力撞得塔盾與槊手同樣的晃動不已,幾欲吐血。
彗星撞地球一樣的碰撞後,就在雙方都在努力消化碰撞過後的震盪時候,驚鴻一瞥般的身影高高越在了眾人頭頂,越過了僵持不下的柵欄,四個沉重馬蹄狠狠砸在了閩軍頭上。
一絲熟悉感油然而生,儘管這女人殺得是自己兵士,放下望遠鏡,李捷依舊忍不住讚賞的點了點頭。
戰局依舊在激烈的進行著,阿拉伯人可不全是考騎馬活著,伊斯蘭大擴張早期打天下的可是精銳而狂熱的阿拉伯輕步兵,一部分馬術好的阿拉伯人直接像他們聖女那樣縱馬跳過了障礙,剩下擁堵在柵欄前的阿拉伯騎士也是紛紛爬下馬,翻過了柵欄。
兩軍又是陷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戰中,盾牌砸在盾牌上,橫刀彎刀對砍發出刺耳的聲音,閩軍是絕對的訓練有素,可貝都因人卻是不要命,彷彿無視了對面刺來的刀子那樣,一個個阿拉伯戰士每一刀都幾乎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尤其是依靠在那女人身邊的貝都因騎手,更彷彿恨不得就是去送死一般,有的被橫刀捅穿了還要摟著對面閩軍拼死刺殺著對方的胸膛,有的則乾脆連武器都丟了,繞過刺過來的刀劍掐住對方脖子不撒手。
戰鬥殘酷了無數倍,就連閩軍堅不可摧的防線居然都被捅了個窟窿。
“該死!”
顏面無光的盛連山拔出雙劍,怒吼著就要帶著衛隊親自上,把這些瘋了的阿拉伯人趕出自己的大營,沒等他衝出去,另一個人卻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
“我們來!”
閩軍的訓練更著重於集體作戰,在大軍團對決中,這種訓練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可真正單兵作戰面對面廝殺的時候,閩軍單兵能力並不比阿拉伯人高,甚至還要差一些。
為了彌補,這一次李捷特意調遣的李讓麾下與左右千牛衛協同作戰。
郭待封的大聲命令中,來自河中,黑海,粟特,阿拉伯各族精悍的戰士,從商隊護衛,保鏢,打手,外族地痞無賴中招募的阿拉伯州鐵軍分成股的一擁而出,同樣的彎刀,輕便的皮甲,甚至招式也差不多,黑色與黃色的阿拉伯戰士撞擊在一起,勢不可擋的阿拉伯帝國進攻終於被暫緩住了腳步。
廝殺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終於,精疲力竭的阿拉伯騎手們動搖了,拖著刀向後退卻了去,如此酷熱天氣中劇烈拼殺瞭如此之久,閩軍也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