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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部分

不開了,包裹著的白沙亦是瀰漫著一層血色。

“昨天的傷亡統計出來了,老盛!”

神情無比沉重,端著各團各旅上報上來的數量,李業詡頓了一下,方才繼續無表情的訴說:“乾死的,戰死的,重傷的,總數六千八,其中左千牛衛選鋒營死七百二十五……”

大閩有軍官培訓班,每個旬月,都會請關中或者其他民族中老將名將講解交流自己的作戰心得,李業詡就曾把他祖父的心得化作白話講解給大閩諸將。

兵士在戰爭中僅僅是個數字,是將軍實現戰略意圖的手段!

話說如此,真正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紛紛陣死在火堆中,那種心情依舊令人疼的發顫,昨天李業詡的右千牛衛陣亡了三千多人,麻木的表情下李業詡的臉皮子都在哆嗦。

左千牛衛的旋風軍就是昨天與盛連山衝陣的精銳騎兵,總共才一千多重騎,陣亡七百二十五,相當於十個人就死了七個,聽的盛連山這關隴漢子也是沉默不語,盤坐在地上好半天。

“仗不能這麼打下去了!”

忽然,盛連山猛地彈坐起,猛地抓住了李業詡的肩膀,激動的說道:“今晚,老子再去衝陣,李兄你帶著弟兄們從山右小道下山,去曲娜山下尋馬,然後向大馬士革撤退,兄弟我長了不敢說,一天時間還是拖得住的!”

“不,我是右路軍的行軍總管,我命令你率軍後撤,本將軍來殿後!”

頭一次李業詡亦是如此激動,也是雙手按住盛連山的肩膀激動的叫嚷道。

“這主意是我出的!我來殿後!”

“這是軍令,你撤退!”

留下來是必死無疑,可兩人卻如同爭奪什麼寶貝一樣,掐著對方的脖子大聲叫嚷著爭奪著,甚至來摟在一起打了起來,看的周圍的親兵擠到了極點,卻束手無策。

可就這時候,前軍校尉忽然焦慮的快步跑了過來,驚愕的看了一眼撕吧在一起的兩個將軍,然後才焦急的狠狠跪在了地上。

“將軍,阿拉伯人進攻了!”

滿腦們青筋的盛連山驚愕的從李業詡身上爬下來,把頭盔正過來,李業詡亦是焦慮的爬起來,對著周圍發愣的親兵惱火的叫嚷著:“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作戰!”

牽起一匹馬,盛連山騎上就往前沿拼命賓士著,李業詡亦是盔甲凌亂的又站在了指揮高臺上,滿腹焦慮的抬起了望遠鏡。

昨夜阿拉伯人的巨型投石機被焚燬了六臺,還有十二臺全都被推到了前面,天空中乾硬的駱駝糞拖著長長的濃煙又向流星火雨落在閩軍前沿擎起來的盾陣上,再次上演了一幕雨打殘荷。

不過與昨天不同,今日,數以萬計的阿拉伯輕騎兵猶如上漲的的洪水那樣蔓上山坡,黃色的駱駝猙獰的嘶鳴著,駱駝上用布裹著臉的騎兵高舉起的彎刀在中東強烈的太陽下發出了耀眼的寒光。

“一切為了主!”

高喊著口號,無數貝都因騎手捨生忘死的湧了上來。

眼看著敵軍越來越近,閩軍前沿同樣亂成了一團,各級軍官將校眼睛被駱駝糞燻得直流眼淚,紅腫的嗓子強迫著發出刺耳沙啞的命令聲,腦門上血管鼓得像扭動的蚯蚓那般。

“弓弩手!”

舉著劍一聲聲的沙啞喊聲中,盯著滾燙的駱駝糞流星雨,成群紅腫著眼睛穿著步兵輕甲的閩軍快步跑到了軍陣前,四十五度斜拉著弓,對著天空直接拋射了出去,旋即退下,猶如行雲流水那般,下一輪的弓箭手再次頂上。

而鋼弩手則半跪在了地上,眯著眼睛陰森的對著高昂著頭的駱駝扣下弩機。

不少阿拉伯騎士半空舉著盾牌抗下了滿盾的羽箭,卻冷不防駱駝腿兒一軟趴在了地上,轉眼就被滾滾鐵蹄踩的粉身碎骨。

密集的弓弩卻也擋不住狂熱的信徒,死倒了一面後,後面的貝都因騎手依舊前赴後繼的向前狂湧著,幾分鐘後,終究是殺到了閩軍壕溝前。

相比上一次大戰,阿拉伯人明顯也狠辣了無數倍,成長了不少,前沿駱駝騎兵直接翻身跳下駱駝,竟然是在駱駝咽喉劃了一刀後,推著撒著熱血哀鳴的駱駝直接填進了滿是尖刺的壕溝中。

轉眼,閩軍辛苦經營的壕溝就被駱駝屍體填滿了。

“盾牆!!!”

各旅旅率刺耳的吼聲中,弓弩手流水一樣後退了回去,訓練有素的閩軍將士則是迅速合攏成了一片如同古羅馬龜甲陣一樣的盾牆,成片的步槊搭在塔盾上,從圓盾拼接的縫隙中透出來,猶如一個大刺蝟。